第30章:你们不合适
以剑为形,以耳为目……
结界当中,祁肆寅闭着眼睛,牵引着毕方剑,生疏的舞着前面的一章。
功法总共分为三章,一章为一段。
清心咒念诵不断,太阳也从最开始的高照,变成了斜射。
祁肆寅不记得自己练了几遍,他体力不支的累瘫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练不成功,姐姐让他就这清心咒练习,一心二用,手脚各舞各的,根本不行。
“切记,一定要配合着清心咒。”
耳边又回想起他刚进来时姐姐的话,阵边上隐隐约约透着一抹红影,他擦掉脸上的汗,重新提起剑来。
姐姐说要配合,那他就得配合。
以剑为形,以耳为目……
祁肆寅不记得自己到底舞了多少遍,就在他以为自己没有练剑天赋的时候,脚下突然出现了幻影。
是错觉吗?
他成了?
祁肆寅用力揉揉眼睛,重新来了一章,幻影重现。
这是真的,他成功了!
毕方剑终于有了烈焰的印记,炙热滚烫的显现在剑体之上。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如同血色般的红艳。
仙谜森林整体被染上夕阳的颜色,部分地方已陷入阴影。
祁肆寅本想再练第二章,被乐碎拦了下来。
“功法不用着急,一天一章就可以。”
毕方剑收回到手腕处,他跟着她的指引打坐,借助日夜交替的节点提升修为。
仙需要日之精华,魔需要月之精华。
像他这种神魔共生的人,在两者交接之时修炼,最为受益。
祁肆寅盘坐在阵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两股力量疯狂的涌入他的百汇穴,相互交融。
恰逢先前他身体上的几大穴位被陆鸣通开,此时吸收修炼起来更加快速。
乐碎闲来无聊就把脸贴在结界壁上看他,真不是她有头盔的癖好,就是单纯的没事干。
月挂枝头,仙谜森林中除了乐碎点了一把火之外,就只有萤火虫飞着的微弱光亮。
他修炼,她偷看,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脑袋也在紧紧盯着这里。
粗壮密集的根茎攀爬在各处地面与树上,男人一身精壮的肌肉,头发乱糟糟的竖着横着,宛若七十多年没有开垦过的杂草地。
奇异的是,自他小腹往下,并非衔接着双腿,而是怪异的根茎。
四周攀爬在各处的精脉就源于他的身体底下。
男人似乎很惧怕结界的方向,但是又很好奇。
整个人抱在千年古树上,只露出半个眼睛去偷看。
“谁?!”
突破了修炼的关键时刻,祁肆寅又晋级了一小阶。
他警惕的召唤出毕方剑,森寒的目光投向树上。
娘诶,这小孩咋么有点骇人。
男人被他喝的一惊,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怎么了?”发呆的正上头的乐碎,被这一嗓子喊回了神。
她把脸从结界里面拔出来,顺手给撤了。
祁肆寅在看到乐碎身影的瞬间,眼底的凌厉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先前一样的纯真。
“姐姐,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坏人叔叔,他一直盯着咱们看。”
祁肆寅悄然收起蓄势待发的剑,跑到乐碎面前,拉拉她的衣摆。
乐碎近万年都是一放空就五感尽失,无所谓会不会被偷袭,反正在她看来,死了刚好。
故而她一直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这会儿顺着祁肆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片的根须引起了她的注意。
却是没有一个人。
“没事,他不是坏人。”乐碎拍拍祁肆寅的小肩膀,不以为意道:“最多,只能算根草。”
算根草本草:“……”
您老人家可以不说话吗?
闭嘴是仙女,张嘴是恶魔!
“草?”祁肆寅总是能从别人的话里抓住重点:“他是姐姐认识的草吗?”
“算认识。”乐碎握了握他的手腕,这里面藏身的兵器,还是用他的身体做的。
“看够了么,再不出来,把你劈了当柴烧。”
“当柴烧”三个字回响在鲲墟草的耳边,甚至荡出了回音。
他操控着干枯毛躁的根茎,将自己的上半身送到乐碎面前。
然后,数根主根茎来了个漂亮的一字马,鲲墟草身体与地面平行,给乐碎行了180°标准的礼:“大人,您终于回来啦,俺好想你!”
鲲墟草一张标志的脸被炸开的头发毁了,加上一口因笑而露出来的大牙,看着像是街头卖艺的二愣子。
“我不想你,谢谢。”乐碎凌空一推,婉拒了他的近距离想念。
鲲墟草的脸被推的别过去,艰难的挥舞了两下手臂:“大人,我牙要被你推掉了……”
乐碎收回手来,祁肆寅懂事的拿出帕子给姐姐擦擦。
父亲教过他,姑娘不能随意摸男子的脸,不然就是不干净了。
乐碎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当是小孩子家的玩闹,将注意力放在沮丧的鲲墟草身上:“你不应该呆在沼泽中继续吸收圣水,直到完全化形么,为何跟着我们?”
“呃,这个嘛……”鲲墟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原本凌乱的头发更加炸起。
他委婉的看了看祁肆寅,又指指自己,傻乎乎的笑两声。
他只是在沼泽里闻到了自己以前的味道,所以过来看两眼,怀念一下之前的大腿。
谁知道那小孩鬼精鬼精的,还没看够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鲲墟草隐晦的表达让乐碎不淡定了,她把祁肆寅往身后护了护,严肃的告诉他:“你老了,他还小。”
“……啥?”迷糊草没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憨批的把身体往前蹭了点:“什么老的小的?”
他的腿不老也不小,明明就是正当年轻壮硕密质,否则,也做不出这么好的兵器,不是么。
他往前蹭,乐碎就把祁肆寅往后抱。
“肆寅还小,你俩不合适。”她修长的玉手一指深林深处的地方:“你们当草的就应该对草产生情愫,天圆地方,咱们讲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跨越种族的爱情,不适合你。”
“侬说啥嘞?”鲲墟草彻底傻了,他就来瞅一眼自己逝去的宝贝腿,怎么就到爱情上来了?
此时的祁肆寅亦听出来不对劲,他挣脱乐碎摁着他的手,跑到前面去:“姐姐,我们是不是误会草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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