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龙门20
把秦言亥的胳膊搂紧些,卢云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的难受。
卢云的手慢慢的顺着秦言亥的胳膊向下,摸到了秦言亥的手,与秦言亥十指相扣,紧紧的。
两个人相互偎依着,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卢云用自己的脑袋在秦言亥的胳膊上来回的蹭了蹭,喃喃细语道:“阿该,闯进产房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世人说的什么男人进血房有什么血光之灾的说法?”
秦言亥与卢云十指相扣的手紧了紧,笑着说道:“在我这里哪里有那些讲究,我的祖上还专门有钦天监呢,皇家的血光之灾难道避免了吗?庆亲王府也是讲究颇多,结果祖父惨死,大伯叔叔,就连小姑父都命丧黄泉,只有现在的庆亲王爷躲过一劫,实在是可笑之极。”
卢云能感觉到秦言亥的身体在刚才说话的时候的僵硬。她偷偷的用眼睛瞅了瞅秦言亥。
就见秦言亥刚毅的俊脸上,露出了悲伤。
卢云轻轻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秦言亥的胳膊,说道:“阿该,你已经做到了很好。不要再想的太多,好不好?你还要为了孩子们做出表率。”
秦
言亥默默的走着,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卢云不知道,秦言亥为什么会在提到他的父亲的时候,会是这种状态。因为她没有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所以她想象不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
于是她转移话题说道:“就因为你想让孩子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就记住你这个当爹的声音,才去不停的对着我的肚皮说话。看起来,在珏儿生出来以后,你天天守着他,就是想让他记住你这个当爹的模样了?”
秦言亥咧着嘴:“嘿嘿嘿嘿嘿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哪里想那么多了,我是想看着你,看着你们母子俩个人,我这就安心了。”
卢云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在产房里的情景。那种让她从未体会过的拆骨的痛。她记得,她躺在床上,豌豆和扁豆,韦阿里还有三个接生婆都守着她,豌豆和扁豆就跪在她的床头,小小的韦阿里焦急的在她的床前直搓手。突然一阵拆骨的疼痛,随后一声:“三指了……”
她按照接生婆的指导,做着深呼吸,她现在感觉到全身就好像被拉伸一样,没有隔多长时间,又一阵密集的痛,她的
身体被豌豆和扁豆抱着,她的手死死地抠着身体下面的床单,她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的叫唤让人赶紧给她把肚子打开,突然一个人影冲到了他的床前,一把就推开了原来跪坐在床头的扁豆。,紧紧的抱着她的头,用他自己的头顶着她的头,来人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声音沙哑。她知道是秦言亥,她不知道他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好烦。她现在需要的是能帮她减轻疼痛的人。身下又一阵拆骨的痛,秦言亥抓住她的手,她却死死地抠着秦言亥的手腕处。
等她生完孩子几天后,才无意中看到了秦言亥的小臂上下,手腕,手掌上都是轻轻浅浅的抓痕。卢云不知道秦言亥在其他的人面前会不会用衣服掩盖这些抓痕,就是当时她看到那些,自己给秦言亥留下的痕迹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迷信的思想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人们的骨子里面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秦言亥完完全全的做了与这个时代相悖的行为,那就是,她卢云的月子可以说就是秦言亥伺候的,他把下人都打发的去干其他的了,他自己连哄孩子
带换尿布,当然了尿布几乎都被他用过后就丟掉了,等到卢云出了月子,被秦言亥当尿布用了好几匹布。秦言亥几乎每天都会给卢云擦拭身体,闲下来还要给卢云制定吃食。睡觉总是把卢云和珏儿放在大床的里面,自己横躺在床的外面。
秦言亥的行为真是刷新了这个时代人的三观。
也许是在肚子里面和月子里面,秦言亥都给珏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所以在秦言亥离开越城去了边塞的那些个日子里,珏儿除了粘着卢云就是钰儿,其他的人不管怎么哄都哄不住。那时候卢云就想珏儿一见钰儿就笑,可能最大的原因,就是钰儿有一张与秦言亥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话的语气也极为相似的缘故吧!如果遇到钰儿有事情,脱不开身。实在是没有办法,珏儿又非要嚷嚷着要钰儿的时候,韦阿里就会易容成钰儿的模样,穿上钰儿的外衣来充当一阵钰儿。那个时候,韦阿里还没有嫁给百里羽,整天都围在卢云的身边。加上她的个头不高,又纤廋,钰儿虽然比韦阿里小很多,但是钰儿的身材却是已经很出条,他的衣服穿在韦阿里的身上也不
觉得小。这可能就是在民间流行的一句话:“男实女虚”吧!
卢云的脑袋里面回想着秦言亥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甜。
因为想的太过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笑了出来。
“阿云,想到了什么好事情,说出来,也让为夫高兴高兴。”秦言亥的话突然从她的头顶传来。
卢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走私了。于是不好意思的讪讪的笑了笑,说道:“珏儿就是被你给宠坏的。”
秦言亥笑着点点头,非常认可卢云的话。
卢云见秦言亥的脸上还带着笑,一副“我是他爹,我没有错。”的表情。
卢云对着秦言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埋怨道:“钰儿也是孩子,你就不怕钰儿对你有怨言,说你偏心?”
秦言亥看着自己妻子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翻白眼的滑稽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钰儿不会。”
卢云说道:“你倒是蛮有自信的,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秦言亥笑眯眯的的说道:“你猜猜!”
卢云没有好气的说道:“等到钰儿对你有怨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