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证据
苏南锦和苗薇薇匆忙赶到京兆衙门，此时四周围观的人还没有散去，骤然看见这样一顶华雅的轿子过来，又掀起了一波议论的高潮。
这样好的轿子，里面必然坐的是大人物啊！
轿子落下，抬轿的小厮掀开车帘，苏南锦和苗薇薇走出来，让伸头如鹅脖的围观人等都吃了一惊。
这怎么是两个女子啊？
陈羽等人被阻在衙门外，他看见苏南锦，规矩行礼“郡主。这位……想必是苏夫人吧？”
“这位陈羽，是齐世子的侍读。”苏南锦偏头对苗薇薇简略介绍，她对这位陈羽还有些格外的看法，总觉得这个人虽身在齐府，却不似是齐府的人。
两边互相打了个招呼算认识，陈羽便接着说：“世子与苏大人都在衙内，府尹已经亲自去向大理寺奏报，想必不久皇上便能知晓。”
苏南锦颔首，示意苗薇薇与她一同入内。
苗薇薇心下诧异，走出去不多远没忍住又扭头回望一眼：“小锦，那个人真是齐府的人吗？”
“不像是吧。”苏南锦一笑。
“齐府就算是抬轿的苦力都显得气势凌人，”苗薇薇嘀咕道，“但那个人却不是，而且好像对你还挺礼貌？”
苏南锦点头：“我第一次见他，就是齐瑕来府上闹事，后来他还替齐瑕对我道歉。他也算是个奇人，齐府上下唯有他不惧怕齐瑕世子的身份和脾气，同时齐瑕也拿他当亲信，对他比对自己的姐妹还好。”
“是吗。”苗薇薇惊讶，又回头看了一眼。
视线中，陈羽等候在衙门外，浅蓝色的一抹身影，腰背笔直，宛如青竹而非劲松，在一众时不时晃动身体、说话解闷的人中很是显眼。
她莫名觉得这样的身影和气度有些眼熟，喃喃着不禁说了出来。
“什么？”苏南锦留意到了。
苗薇薇在脑海中搜索：“我觉得好像见过他似的。”
“也说不定，”苏南锦道，“他也不是自幼被买进齐府的，而是定远侯的军师收养的孩子，指不定你当初走江湖的时候偶然遇见过他——他长得也算出众。”
苗薇薇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继续深想。
两人进了衙门里面，苏南行和齐瑕一人坐在一边，正在喝茶。
苗薇薇：……怎么看起来这么和谐又怎么诡异呢？
苏南锦进去，还没坐下，齐瑕就先对她笑着开口：“苏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苏郡主了。苏郡主，几日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看来是为长孙大
人的事费了不少心吧？”
“齐世子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苏南锦一笑，“我和长孙太傅虽然不是素不相识，但也只是因为去年哥哥和他一同办案，偶然见过几次，怎么齐世子说得，倒像是我和长孙太傅关系非同一般似的？”
齐瑕盯着她笑道：“是么？原来苏郡主和长孙太傅只见过几面啊，那是我记错了。”
苏南锦想起先前那些来自于齐瑕的试探和怀疑，和苏南行悄然对了个眼神。
两边关系剑拔弩张，但现在若坐在一起，彼此都带着笑意喝茶。
这情景谁看了，都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大人说我是杀害宫女的幕后主使，还是设计陷害长孙太傅，不知道苏大人是抓住了什么证据，能让皇上相信堪比街头说书人嘴里出来的故事？”
齐瑕背靠椅子，力都倚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桌把两边，安闲自在地仿佛衙门是他自己家一样。
苏南行漠然：“无可奉告。”
“不必这么小气吧？”齐瑕嗤笑，“就算你现在不说，到了皇上面前还是要说。还是……苏大人觉得现在说了，我人在这里还有本事派别人去消灭证据？”
“既然待会也能知道，那再迟一会儿也没什么。”苏南锦微笑，喝茶。
齐瑕点头：“好，好。”
事关重大，府尹来去匆忙，很快就乘着轿子回来。
同样来的，还有太后与皇帝。
一声皇帝太后驾到，让外面围观一众人等尽数跪下高呼千岁万岁。
屋内几人早就料到此事必然会惊动宫中——至少是太后，苏南行只和喻玄乐商议了这件事，完全没有和太后透露半点风声。
毕竟，他们这一次是要救长孙云淮。
苏南锦几人起身迎出去行礼，喻玄乐沉声道：“都平身吧。”
众人退到两边侍立着，喻玄乐坐到正位，太后坐在偏位上。
“徐府尹，”太后向那一坐，自然就有一派威仪姿态，“升堂，让百姓们都进到一门内监审。”
京兆府尹心底一颤，连忙应声带人出去。
这京城的天，恐怕是要变了！
太后和皇帝竟然出宫，要审涉及到长孙太傅、定远侯和大理寺苏府的牌子，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京城。
无数官员知道时，都以为是外面的谣传。
“苏爱卿，你上奏于朕，说长孙云淮一案乃是齐瑕设局陷害，而且你已有证据，朕说得可对？”喻玄乐问。
苏南行拱手
回道：“皇上，这的确是微臣所查到的事实，也的确是微臣亲自上奏圣上的。”
“那么，证据是什么？”喻玄乐又问。
那证据一直就备苏南行随身带着，他便道：“皇上，证据在我的部下申丛手中，他现在人在大理寺，请圣上派人传召他。”
“好。”喻玄乐点头。
李忠立即派人去大理寺传召。
不多时，申丛就带着案件所涉所有的文件匆匆而来，一路跑着进来拜见。
“证据带来了？”苏南行问。
申丛连忙从怀中掏出被封在盒中的纸条：“大人。”
齐瑕侧头望过去。
“皇上、太后，”苏南行双手捧着那盒子奉上，“此物上面的字迹微臣已比对过，确系齐世子的笔迹。此物，乃是从佛莲胃中取出的证据！”
衙外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太后眉头微蹙：“徐府尹，你拿去，再当着大家的面命人对比一遍。”
京兆府尹立马应声，刚要上前，却被人伸手拦住。
“不必再验了，”齐瑕微笑，“再验多少次，也是我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