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反将一军

墨璋很高兴自己能被父皇信任，成为调查褚慕的人。

墨璋也很高兴自己能见到褚慕，而且还是和褚慕这么面对面地近距离接触。

墨璋打量着褚慕。

褚慕脸上的青涩已经全然褪去了，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女人味儿。

不过不变的就是褚慕对他的敌意。

好像从他第一次见到褚慕开始，褚慕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

这种事想想也不免觉得难过。

但再想想……

他身为太子，他身边有那么多人都想巴结他、讨好他，虽然他也很享受被讨好的过程，但是那些人的嘴脸早就印在他的脑子里了，他对那些人也更是反感。

褚慕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当他看到那些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看着那些人谄媚的样子，他就想到了褚慕。

当然，红儿也很好，红儿对他从来都没有谄媚，但看得出来，红儿是害怕他的。

红儿算是对他恭恭敬敬，但不会太过撒娇。

这样的红儿也是特殊的，但还是少了点什么。

就褚慕身上的那种冷清、不易接近的气质，哪怕是在身为褚慕亲妹妹的褚嫣的身上都找不到一星半点。

所以才说啊，褚慕才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墨璋看着褚慕，心里也想了很多，思绪都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要问我吗？若是没有，那我就要去休息了。”

褚慕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

自己的肚子。

墨璋看到这个动作觉得有些刺眼，他的思绪也马上被拉回到了现实。

“三弟妹，原本我是很尊重你的，但现在有传闻说你和其他男子私通，甚至还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请问这是真的吗？”

褚慕笑着反问：“既然太子殿下问了我这个问题，那我也想问问太子殿下。请问，太子殿下您是怎么认为呢？太子殿下你负责调查这件事，我也很好奇太子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本宫一向公正，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本宫现在才开始调查这件事，具体的情况本宫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自然不好这么快就妄下定论。”

墨璋看着褚慕有些空洞的眼神。

他总觉得褚慕的眼睛好像和以前比起来变得不太一样了。

墨璋怀疑地站起来，走到褚慕的面前。

他低下头来要靠近褚慕。

玲儿在旁边，马上质问起了墨璋：“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墨璋眉头微蹙，不悦地看了玲儿一眼。

“你这个小丫鬟，你怎么还在这？”

“奴婢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王妃的眼睛看不见，奴婢就是王妃的眼睛。”

“现在本宫在这里问你家王妃的话，你家王妃只要听话，好好回答便是，不需要看什么。倒是你，你既然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有些事你应该也很清楚，本王随后还要好好审问审问你。来人啊，把这个丫鬟带走！”

“你做什么？”褚慕质问墨璋，“太子殿下到底只是想问问话，还是想要审问我？”

“三弟妹，你且不要着急，本宫这也是听从了父皇的安排。其实原本也不用这么麻烦，无奈，父皇在问你话的时候，你没有好好解释清楚。父皇也是没办法了，才让本宫来问你。你如今毕竟还是我三弟的王妃，我自然也要给三弟一些面子。但你身边的丫鬟就不同了，丫鬟只能是丫鬟，当然也担不起“询问”这两个字，只能是审问。”

“既然太子殿下是要问我的话，那不如就直接问我。我身边的丫鬟是我的眼睛，如今我在这也不好没了眼睛。太子殿下要是有什么话问玲儿，当着我的面直接问就是了。”

墨璋大笑道：“褚慕啊褚慕，你知道本宫一直都在给你面子。如果你是个聪明人，本宫给了你台阶，你就应该顺着台阶下去，可你好像完全不懂得这个道理。如今怀疑你的人是父皇，不是本宫。本宫现在只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按照父皇所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三弟的。我三弟对你这么好，对你一心一意，可你却这么背叛他，你觉得你这么做妥当吗？”

“好吧，看来你真是把我当成犯人来审问了。”褚慕耸肩，“无所谓，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但这里毕竟是宁王府，不是太子府。不管你们怀疑什么，我也还是墨琛名正言顺的宁王妃。我觉得你也该给你三弟一个面子，否则

大家都不好看。”

墨璋想了想又重新坐了回去。

“好吧，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会看在我三弟的份儿上给你面子，但前提是你要好好配合。”

“我该怎么配合？”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当然，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我现在是代替父皇在问你话，你如果隐瞒了我，那就等于隐瞒了父皇。”

“好，我尽量。”

墨璋淡淡地说：“你的眼睛还没好吗？”

“当然，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只是好奇，为何也没听说你着急治疗你的眼睛？”

“我早就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我这双眼睛已经找了不少大夫看，大家都说治不好，我能怎么样？我看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认清现实。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治不好我也无所谓。当一个人一直处于一个状态下，自然就习惯了。就好像是现在的我，我已经习惯了黑暗，也许恢复了反倒不习惯了。”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

“太子殿下只想问我这个？”

“不，这不是正经的问题。你很清楚本宫要问你什么。”

“问我肚子里的孩子？”

“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我相公的。”

“谁是你相公？”

“太子殿下的记性真差，才刚说了，我是你三弟妹，你这就不记得你的三弟是谁了？”

“不可能！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是任何一个

男人的，但唯独不会是我三弟的！”

墨璋这话说的笃定，笃定到墨璋说完之后自己都有些后悔。

他不该用这个语气来说这话。

“哦？太子殿下为何这么确定？太子殿下莫非知道了什么？这原本是我们夫妻的私**，可却被太子殿下您说成这样，而且还这般确定，实在让我很好奇。”

墨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本宫的意思是说，我三弟的身体很虚弱，况且他之前也明确表示了，他说他不喜欢孩子，他说他暂时不想要孩子。既然如此，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

“太子殿下这么说就不对了，孩子有或是没有，也并非我们能控制的，全听上天安排。若是缘分没到，想要也不会有。但若是缘分到了，不想要也会来。我还以为太子殿下很了解这个道理呢，毕竟太子殿下当初不也是在成亲之前就当了父亲吗？我想那个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也不希望有孩子吧？太子殿下怕是想都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但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

“而且我还听说陛下很生气，甚至有一段时间都没和太子殿下说话？哦，当然了，这些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至于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

墨璋的心里憋着气。

他本来是来质问褚慕的，没想到现在反而被褚慕将了一军，这又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