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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根铁柱他睡觉爱踢被子

“你、你跟左大人是怎么认识的?”越子平沉默半晌开口。

燕宁听到他这一句,居然发现自己不太惊讶。

“就是那样认识的呗。”燕宁含糊道。

他跟越子平又不算很熟, 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哪怕之前一起玩过游戏,也不代表着他与对方的关系能好到说私事的程度。

燕宁眨了眨眼睛, 反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

越子平表情好像是烦躁, 又好像是别扭,“你知道左大人在议会里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暗地里有多少人盯着他吗?”

燕宁老实说,“知道一点。”

书里面说了。

随即他又想了想,书里好像提了一下越家,但是没有仔细说越子平这个人。

越家在先生去世后, 好像与何家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唔,何卿的那个何家。

“你是哪里人?”越子平问。

在燕宁开口前,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我这样问很失礼, 但请你告诉我。”

燕宁看着他,“你认为这些先生此前不会查吗?”

现在燕宁回过头来想, 他在左云楼那儿是自己爆马甲的。

越子平被燕宁这话哽了一下。

是, 他当然知道大人肯定会去查,但是——

唉,不放心。

“你喜欢先生是不是?”燕宁语出惊人。

在看了那部小电影,以及被告白后,燕宁其实偷偷上网查过。

查同『性』恋, 也查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表现。

前面的答案很统一,现在已经不存在歧视。

后面一个么,答案跟百花争艳似的,各种各样都有。

燕宁记得其中有一条是,当喜欢的人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总会忍不住去追随。

越子平刚到那会儿,燕宁就发现他在偷看先生。

哦,看完就过来跟他说认识一下了。

越子平瞳仁微微收紧。

手里捧着椰『奶』球的黑发少年眼睫浓密,眸子清澈,是那种溪水镜面的清澈。

一切在那双漂亮的眸子下,似乎无所遁形。

“不是那种喜欢,我只是崇拜大人而已......”越子平低声说。

在越子平还未成年时,他的父兄就已为左云楼工作。

听多了家中人的赞叹,越子平难免会生出崇拜。

好胜心强的男生,总是很容易崇拜比自己优秀许多倍的人。

至于再进一步,越子平不否认自己曾经幻想过。

然而现实总有太多的无奈,他的父兄不会允许他对那位有爱慕的情感。

工作是工作,但如果扯入私人情感,在结束的时候会很困难。这些越子平自己也知道。

燕宁捧着椰子球、咬着吸管,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只是崇拜?

“哎!”越子平猛地惊醒。

明明是他来问对方的,但怎么问着问着,两人换了个位置。

“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问题。”越子平盯着燕宁。

燕宁松开吸管,“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越子平不住把目光投向燕宁的唇,染了水『色』,柔软的,像三月开的桃花,让人看着想要伸手去碰一碰。

“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背后也没有什么家族,你不用担心我会对先生不利。”燕宁等了一会儿,没见越子平有反应,于是又说了一遍。

越子平回神,触电一样的移开眼,“你们......是在交往吗?”

燕宁又咬了咬吸管。

交往啊。

仔细打量越子平的神『色』,燕宁发现他脸上当真没有任何厌恶。

“应该不算吧。”说起这个,燕宁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还没有给先生回复。

越子平瞬间皱了眉,“没有在交往?”

燕宁与左云楼的亲昵,只要没眼瞎都能看出来。如果他们不是恋人,那就只能是另一种关系。

越子平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心情复杂。

面前人干净漂亮,眼神清澈,让人完全不能把他与钱货两清的另类合约联想在一起。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燕宁吸了一口木荷『奶』。

这潜台词大概是: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的交谈可以结束了。

越子平把目光投向桌上那一叠关于《长恨歌》的资料,“你的直播做得很棒,平台会捧你的。退一步来说,就算你不做直播了,也可以去当翻译,古文化翻译很赚钱。”

也是刚好,外头就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左云楼。

越子平说的,他全听见了。

赚钱?

左云楼从未把燕宁的工作定位在赚钱上。燕宁的工作只有一项使命,那就是哄他开心。

开心就继续,不开心就不干。跟钱没有半分关系。

“他赚不赚钱没关系。”左云楼只说了前面一半。

越子平僵住。

燕宁喊了声“先生”。

左云楼看向燕宁,“今晚办个聚会。”

燕宁惊讶,“先生怎么会忽然想办聚会?”

左云楼笑道,“某人不是说之前没参加聚会有点遗憾么?”

这还是某一天睡觉前,燕宁跟左云楼聊起的。

当时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燕宁的高中生活去了。

左云楼听燕宁说起他班上唯一一个玩得比较好的同学生日办聚会,曾邀请过他。

但那时候因为忙着兼职,燕宁最后没有去。

燕宁愣了愣,没想到当时倾诉说的话,对方不仅记得,还想帮他弥补遗憾。

“小越也一道吧。”左云楼看向越子平。

聚会人少哪里好玩的。

所以接了命令的左甜心邀请了一些好友来金丞园,男的女的都有,一水儿都是年轻的,不会有代沟。

*

灯火通明,悬浮灯盏仿佛是夜神遗落的夜明珠,光芒落在平静的游泳池上,盈盈生辉,又像是有无数宝石掉落在其中。

音乐喷泉到了晚上便自动开启,在如墨似的夜『色』下,仿佛化成了载歌载舞的水精灵,以别样的方式诉说着灯红酒绿。

今晚的金丞园无疑是热闹的,别墅后院架起了烧烤炉子,吧台也被搬了出来,和着月『色』与音乐,生出一片欢乐。

燕宁坐在吊椅上,手里拿了一杯红蓝相间的饮料,在他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块烤得外焦内嫩的小鸡排。

自从食谱又解锁一部分后,燕宁热衷于吃煎炸食物。

大有一种要将之前没吃到的全部补上的冲劲。

“啊!你是燕归楼吗?”

燕宁扭头看去。

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发尾染了红『色』,活泼又靓丽。

对方见燕宁看过来,眼睛亮了亮,二话没说就在他旁边坐下,两条大白腿交叠在一起,“别否认你不是燕归楼,我不会相信的。”

燕宁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对方显然是自来熟,紧接着就做自我介绍了。

“你好,我是万菡,左甜心的大学舍友,家里有个十五岁的妹妹特别喜欢金爵。”

燕宁眸子动了动。

万菡把手撑在桌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网上说你是盛世美颜,我觉得没错。”

燕宁还是第一次被女『性』这么直接的夸赞,顿时就不好意思了,“哪里有这么夸张?”

万菡修得好看的眉『毛』扬起,“夸张吗?觉得并不。”

眼前人面容惊鸿绝艳,每一处都是造物者的厚爱,无一不是精致。

但如果硬要挑出一处最好,万菡觉得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瞳仁点漆黑,眼白干净,他的眼里仿佛有一个山河永寂的世界,山泉缓缓,白云皑皑,喧嚣与烦躁在此沉淀消失。

每当眼眸弯起时,仿佛是从黑暗到黎明,天光大亮,从此春暖花开。

万菡在心里暗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她妹妹经常说——哥哥眼睛有星辰大海。

近距离看,杀伤力果然巨大。

“我舅舅开了一家娱乐传媒公司,最近在筹备一部关于画作类题材的电影,我觉得你很适合里头的画家一角,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万菡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燕宁皱眉,“演戏?可是我不会。”

左云楼烤了几块小鸡翅,又拿上自己的酒,打算去找燕宁。

但这粗略的第一眼,左云楼没发现人。

后院里放着音乐,有人喝酒喝嗨了,正在向大伙展示舞蹈。

能来这里,每位后面都有家族,不至于什么技能都不会。

说实话,现在这个跳舞的就跳得不错,左云楼只是一眼扫过,不做过多停留。

再仔细找一遍,总算是找到了。原来人在边角处的吊椅上,那边灯芒暗淡,周边又有植物,不认真看还真容易被忽略。

只是下一瞬,左云楼眼眸一凛,在燕宁旁边,还坐着另一道身影,凹.凸.有致。

女孩儿发尾染了微红的长发在灯芒下显现出瑰丽的『色』彩。

左云楼拿了食物就往那边走,刚过来就听到那道俏丽的声音说,“说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先别这么快拒绝我嘛。”

万菡眼角余光瞄到有人过来,分出一分注意力过去,便看到一人逆着光来,面容不甚清晰。

唯独那身气度,矜贵又清雅,既有高高在上的君王的冷漠,也有如沐春风的温和。

万菡下意识站起身,她已经猜到来的是谁了。

她对两人的关系有猜测,如今不会那么不识趣的继续留在这里,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好像听到我朋友叫我,我得过去那边了。”

燕宁点头。

万菡前脚离开,后脚左云楼就来了。

“刚刚那个是新认识的朋友?”男人把手上的酒与食物放在小桌子上。

燕宁想了想,“应该不算吧,只是互换了个姓名而已。”

要是交新朋友,那肯定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依旧背着光芒,男人狭长的眸子微挑,眼里的暗『色』浮动,仿佛是涨『潮』的海面。

“大老远就听到她的笑声,没想到宁宁还会哄女孩子开心。”左云楼在旁边位置坐下。

燕宁无奈,“先生别调侃我了,我哪里会哄女孩子。”

左云楼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那就是她哄你开心。”

他分明看到,在他来前,燕宁跟那个女孩脸上都带着笑。

燕宁一噎,被左云楼这鬼才逻辑绕懵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而且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哄他开心?

“先生尽在胡说八道。”燕宁说完就拿起桌上的饮料,像要缓解尴尬般喝了一口。

“唔......”这一口酒入口,燕宁整张脸都涨红了,眼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水光。

火芒落在他长而浓密的眼睫上,挑染上了一层金『色』,添了几分不似凡间的神圣。

左云楼一愣,后知后觉发现燕宁拿错了酒杯。

他拿到了自己带过来的那杯酒。

酒杯都一样,想来拿的时候没注意,又或者是他的小琉璃真的被刚才那个话题弄得很紧张。

都喝到嘴里了,吐出来未免太失礼,燕宁眼睛一闭,使劲儿咽下去。

“咳咳!”燕宁喉咙里像火烧似的辣,仿佛饮入了一道流水般的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又沿着每一根经络烧遍全身。

燕宁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左云楼又好笑又无奈,忙帮他拍了拍后背,“这么急做什么?”

燕宁捂着嘴还在咳,没顾得上回答。

这边的动静大了点,本来在不远处跟陆阳说话的敖桁走了过来。

“你让他喝爵士三世了?”敖桁一眼就认出燕宁面前那一杯烈酒。

“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敢让他喝这个。”左云楼也很无奈,“他不小心拿错了我的酒。”

敖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水。

这时燕宁不怎么咳了,但一张脸桃花似的红,真真正正的面若桃李,抬眸间眼里水『色』更甚,波光粼粼,有一种让人『迷』醉的绝滟。

敖桁往前递水杯的动作一顿。

左云楼则在这时起身把水杯拿过,站起来去给燕宁喂水。

刚好,他站的位置挡住了敖桁的目光。

“不要这个,我要刚刚喝的那个......”燕宁把左云楼递到他面前的杯子推开。

左云楼眼角一抽。

得,一口醉。

燕宁说完,又想伸手去拿那杯酒,左云楼眼疾手快把酒杯拿开。

燕宁靠在吊椅上,他确实是醉了,但倒不至于醉到认不得人。

伸手拉着左云楼的袖子,燕宁嘟囔道,“先生,你别动,晃得我头晕呢。”

稳稳站在原地的左云楼叹了口气。

看这模样,今晚是得早点休息了。

敖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旁边去,“他醉了,带他回去休息。”

“不,我才没有醉!”燕宁不满扭头,黑发白肤,唇瓣红艳,一双漂亮的眸子瞪的圆滚滚的,像一只扬着小爪爪的发怒小『奶』猫。

左云楼把人从座上抱起,“我带他回去,你看一下场子。”

聚会才开始了一小半,总要人主持大局。

左云楼向前的脚步骤然停止,侧过头去,看到枕在他肩头上的燕宁伸手抓住了敖桁衣服一角。

几根细白的手指揪住衣服一点,粉『色』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指甲盖边上泛了一层『奶』白,像初冬的第一捧雪。

“我没有醉,你不能说我醉。”燕宁一眨不眨看着敖桁。

他固执地争辩着,大有对方不承认就不放手的意思。

敖桁目光从燕宁的手,一直移到他的脸上,苍绿『色』的眸子动了动,正想抬手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那头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少年那方向探来,精准扣在那节纤细精巧的手腕骨上,稍稍一用力,就让那只艺术品似的手松开。

“一喝醉就爱闹,都让将军见笑了。”左云楼笑容如朗朗清风。

燕宁哼唧了声,还在强调自己没有醉。

敖桁没有移开眼,左云楼毫不躲避地与他对视,“我先送他回房间了。”

而后像是随口又感叹了一句,“他晚上睡觉爱踢被子,刚刚喝了酒,今晚有得闹了。”

敖桁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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