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承认吃醋没那么难
艾婉清尴尬的一笑,“既然傅太太来了,那我就带着小继先回家。”
傅寒声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我。
那眼神,阴冷至极。
艾婉清用极慢的速度将艾继的东西收拾好,拉着不情不愿的艾继走过来,“小继,跟阿姨说再见。”
“我不,这个姐姐好凶,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的。”
艾继一扭头,嘟起了嘴。
“这孩子,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傅太太不会介意的吧?”艾婉清嘴上是在埋怨,实际上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孩子都是大人教的,就是可惜了这一张白纸。”
“声哥……”见我这样不留情面,艾婉清马上委屈的望向傅寒声。
“出去。”傅寒声的眸子,始终凝在我身上,语调以冷入谷底。
艾婉清咬着嘴唇,挂着泪珠,拉着艾继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门口的安迪见状,连忙道,“傅总没事,我也先回去了,我去看看兰姨。”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病房的门被关紧,气氛骤冷。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傅寒声的目光。
“我要喝粥。”良久,傅寒声开口。
我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要、喝粥。”他加重了语气。
“您是需要我帮你把艾婉清叫回来?”我眯着眼睛,反问。
傅寒声猛的起身,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硬生生的按在床上。
医院的床硬的出奇,我被这么一砸,疼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一般。
尤其是被艾婉清掐过的地方,刚好硌在床的边缘,疼的我龇牙咧嘴。
“傅寒声!你够了!何苦这样折磨我。”我缓过气来,大喊。
见我表情扭曲,他用力将我翻了过去,掀开我腰间的衣服。
大片淤紫呈现在他面前,引得他眉心微蹙,“你受伤了?”
“托您的服,玻璃没扎到,但是被鬼掐了一下。”我挣扎着起身,将衣服整理好。
说实话,艾婉清这手劲,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
傅寒声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将我箍在墙上,压低了声音:
“江染,你闹够了吗?”
我愣住。
闹?
我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滚,他非但没有发怒,还问我闹够了没?
我缓过神,“你想送她什么我不管,但我不能接受你利用我来送。”
傅寒声的眼里闪过疑惑,“你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艾婉清跟我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卡罗拉玫瑰,而你去看她的时候也带了卡罗拉。六年前,你种了一面玫瑰花墙,刘伯精心打理。”
“时间刚好是你跟艾婉清在一起那阵子,一切的一切,都吻合了。”
“傅寒声,你把我当什么?就算是个摆设,也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始终盯着他的眼眸,想要从他眼睛里得到答案。
或者,当众让他滚是我的不对,但利用我这件事,也是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谁知他眼底的阴霾逐渐散去,最后,竟然一脸玩味的说道,“江染,承认你吃醋那么难。”
“吃醋?傅总想多了,这事关乎我的底线,我的尊严。”
我见他眼里逐渐升起炙热,心里越发不解。
傅寒声重新坐回到了床上,看着我悠悠开口,“你应该去当侦探。”
我不懂傅寒声的态度,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继续纠缠,索性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要回家了。”
我的手,被傅寒声拉住,只听见他说,“我需要陪护。”
“你是脖子坏了,不是手脚断了。”我瞪了他一眼。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我跟他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染总,李保在家里自杀了。”是安迪。
我挂断电话,再看傅寒声,棱角分明的脸上凝了层霜。
“李保自杀了。”我简单的陈述。
他点头,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米色风衣套在身上,“走吧。”
“走?”我震惊的看着他,他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以至于衣服后面鼓了个包。
“不然呢?”他不由分说的向外走去。
就仿佛,早上晕倒的不是他一样。
不知为何,我心中那股子气,在见了他之后,莫名的就消了大半。
丹尼已经开车等在了医院楼下,我们上车,傅寒声坐的很直,后背距离靠背有一定的距离。
傅寒声问道,“说说李保。”
坐在副驾的安迪说道,“我从医院出来,见到了丹尼,还没有到家,就接到了消息。李保下午的时候在家中烧炭自杀,刚刚抢救无效死了。
现场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初步定论是畏罪自杀。”
我有些不明白,于是发问,“他又不是始作俑者,为什么要畏罪自杀?”
旁边的傅寒声将手放在后脖颈的纱布之上,冷声说道,“这种事情一定是里应外合的,怕就怕是有人不想让他活,想要将责任都推给他。”
我恍然,但依旧还带着疑惑。
“你是想问,江语的事吧?”傅寒声现在回头只能转动整个上半身,我看着他的样子,竟有些想笑。
好在,我忍住了,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肯定得有内应,李保应该就是那个内应。”
听他这么说,我大概可以肯定,李保应该是不会自杀的。
一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轻易放下生命?
“等等。”我忽然想起,江语的事情只有我跟安迪两个人知道。
一直在医院里的傅寒声又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发问,“你怎么知道江语才是幕后指使?”
傅寒声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你以为只有你那庄先生懂得入侵交通网络么?”
我将头拧开,显然没有什么事能逃过傅寒声的眼睛。
安迪转过头来,解释道,“傅总早我们一步就把东西给了徐警官,而且,庄总这事也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我们的办公区,还能少了傅总的眼睛了?”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李保家楼下。
是一栋中档的高层住在。
警戒线拉着,很多居民顶着秋风在楼底下看着热闹。
“你们来了。”徐警官走过来,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