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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布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最终停在一处陡峭的悬崖边。姜叶跟着影子、叶心跳下车,晚风裹挟着崖底的湿气扑面而来,隐约能听到下方传来的水流声。影子率先走到悬崖边缘,借着月色打量片刻,转身对两人比了个 “跟上” 的手势,便纵身跃出崖壁。
叶心便是带着我虽不如影子转瞬即逝落地,但也是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带着我滑下崖底。
影子在下面突然停下,对着一个方向发出一声类似夜枭的 “咕咕” 声。
片刻后,一束微弱的灯笼光从崖底水面升起,正是上次接应他们的船夫老人。老人驾着一艘乌篷船,船头的灯笼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格外沧桑。待三人跳上船,影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沉声道:“去影中汇。” 顿了顿,又补充道,“送完我们,你就回安全屋,今晚别再出来 —— 今晚的河,会变色。”
老人接过银子,没有多余的话,只用嘶哑的声音重复了一句:“你要活着…… 活着。” 他抬眼与影子对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影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老人便调转船头,缓缓划向暗市方向。乌篷船破开水面,留下一道细碎的涟漪,在夜色中渐渐淡去。
而此刻的悬崖顶端,两个黑影正一站一蹲在岩石后注视着这一切。站着的黑影身材瘦高,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兵分两路,我去盯他们,你留在这等后续的人。” 话音未落,他便像一道轻烟般蹿下悬崖,动作迅捷,显然是个高手;蹲着的黑影则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攥在手里,目光紧紧盯着崖底的河面,等待着后续指令。
与此同时,暗市入口不远处的官道上,黄嗣安正坐在马车内骂骂咧咧。车厢里铺着柔软的锦垫,却挡不住路面的颠簸,他烦躁地踹了踹车壁:“什么破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说着,他掀开窗帘往外看 ——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烛光从远处的洞穴里透出,风一吹,烛光摇曳,像鬼火般吓人。
“妈的,乌漆嘛黑的鬼地方,真能有宝贝?” 黄嗣安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想起二皇子承诺的好处,又想起二哥黄嗣明准备的福山寿石,心里越发纠结。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一个粗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到了。”
黄嗣安怒气冲冲地推开车门,刚下车就瞪着眼前的领头人黄强:“黄强!路呢?老子要走的路呢?” 黄强赶紧屈着身子上前,指着悬崖边垂下来的藤蔓绳索,陪着笑脸道:“少爷,暗市就在悬崖下面,顺着这藤蔓下去就行。小的会带着弟兄们保护您,绝对安全。”
“什么他妈鬼东西!” 黄嗣安气得跳脚,指着藤蔓骂道,“一路颠得老子骨头都散了,还要爬这破藤蔓?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好宝贝?不去了!老子才不遭这罪!” 说罢就要转身回车里。
黄强赶紧拉住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少爷,二少爷准备的福山寿石,老爷虽然喜欢,却也不算稀罕。暗市的影中汇不一样,每年都有奇珍异宝,说不定能找到比福山寿石更珍贵的东西 —— 咱们来都来了,委屈这一次,等拿到宝贝在老爷寿宴上送出去,老爷肯定开怀大笑,到时候您在府里的身份,不就更稳固了?”
黄嗣安听到 “身份更稳固” 几个字,眼神顿时亮了。他咬了咬牙,想起老二平日里的嚣张模样,又想起二皇子许诺的 “帮他压过二哥”,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说得有道理!不就是爬个藤蔓吗?老子今天就吃点苦,倒要看看这影中汇到底怎么个事!” 说罢,他撸起袖子,在黄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藤蔓,朝着暗市方向爬去。
而此时的暗市入口,早已是人来人往。穿着各色服饰的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商贩、有江湖客、有像姜叶这样的伪装者,还有藏在暗处的眼线。烛火摇曳,映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 有期待、有警惕、有贪婪。
悬崖边的风更急了,卷起地上的碎石子,打在停驻的马车车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周华骑着马,跟在几波人马后面抵达时,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原本空旷的悬崖边缘,此刻停满了各色马车,从青布小轿到镶金马车,样式各异,显然来的人身份参差不齐。
“这到底是来了多少人?” 周华勒住马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鞍上的银饰,心里犯起嘀咕,“往年暗市虽也热闹,却没这么多人挤着来,看来霓虹珠现世的消息,是真的把京里的水搅浑了。” 他扫过那些马车的标识,有的是世家大族的徽记,有的是江湖门派的暗号,甚至还有几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车,一看就是藏着心思的隐秘势力。
想借着范家的事做手脚的人,还真是不少。” 周华嗤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 —— 他虽看着玩世不恭,却也知道范家旧案牵扯甚广,如今霓虹珠突然抛出,明摆着是有人想借这件事引蛇出洞,可抛出霓虹珠的到底是哪方势力?是想复仇的范家残余,还是想浑水摸鱼的不轨之人,或是其他藏在暗处的角色?他们的目的,又仅仅是为了宝物,还是另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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