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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台上的发现,如同一道撕裂浓雾的闪电,短暂而惊人地照亮了前路的狰狞轮廓。圣域之中,并非只有一个单一的“瘴母”,而是至少存在着三个特性迥异的强大个体!这个认知,让阿树、林星儿和陈明远在短暂的振奋后,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与凝重。
“冰冷死寂”、“躁动如火”、“幽深诡秘”——阿树感应到的这三个核心节点的特质,与林破山手札中零星的记载,以及他们亲身经历的不同疫病症状,隐隐对应起来。
陈明远强撑着精神,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三个相互关联又彼此独立的圆圈,分别标注上他们暂定的名称:
“寂灭瘴母(泣玉谷):擅长精神侵蚀,引动负面情绪,致幻昏迷,对应部分‘伏毒’心神症状。
焚野瘴母(未直接遭遇,据手札及阿树感应推测):特性躁动暴烈,可能引发高热、血毒、溃烂等急性烈性瘟疫,类似溪头村疫情但可能更凶猛。
蚀骨瘴母(未直接遭遇,据手札及阿树感应推测):特性阴毒侵蚀,可能导致脏器缓慢衰竭、骨质变异、怪异肿瘤等慢性恶疾。”
他画出一条线将三者连接,指向中心一个更大的、模糊的阴影区域:“而它们都源于圣域核心的‘源眼’。这三者之间,能量场可能存在相互激发、相互转化的复杂关系。安抚其中一个,可能会暂时打破平衡,引发另外两个的异动,甚至可能刺激‘源眼’产生更剧烈的反应!”
这是一个远比单一目标复杂得多的动态系统!猿啼寨先民的“安瘴祭”,很可能只是在这个危险平衡中,针对“寂灭瘴母”寻找到的一个相对安全的“相处模式”。
林星儿脸色发白,她想起了祖父手札最后那些凌乱而充满忧虑的记载:“祖父晚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写道‘三瘴共生,互为犄角,牵一发而动全身,破局之难,难于登天’……他甚至怀疑,上古时期是否发生过更可怕的、三瘴同时失控的‘大疫纪元’。”
阿树默然,他能想象林破山前辈当年面对如此复杂局面时的无力与焦灼。这不仅仅是医术的高低,更是对天地自然、对能量平衡的深刻理解与博弈。
“所以,我们之前的想法可能过于简单了。”阿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仅仅找到安抚‘寂灭瘴母’的方法,或许能缓解木嘎寨、溪头村这类受其影响区域的疫情,但无法根除祸源。甚至可能因为打破了圣域外围的脆弱平衡,导致‘焚野’或‘蚀骨’瘴母的力量向外扩张,引发新的、更可怕的瘟疫。”
陈明远推了推破裂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执着:“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节点!这个‘三瘴共生’系统,就是南疆瘴疠的‘病灶核心’!任何单一手段都难以奏效,必须有一个系统性的、能够同时影响甚至重构这个能量生态的‘治疗方案’!”
系统性治疗方案?这谈何容易!以他们三人之力,对抗这积累了不知多少岁月、根植于大地深处的古老邪恶?
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悄然弥漫。
就在这时,一直握在阿树手中、紧贴着他感知石鼓文的那块小定神玉,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悸动!那感觉,并非来自石鼓,也非来自圣域方向,而是……来自他们脚下这片猿啼寨的土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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