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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神降国津神（第1页）

安倍睛玄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语调，而是化作了一种古老、恢弘、仿佛无数神灵低语共鸣的祭祀之音，响彻在天地之间！他摘下的立乌帽无风自燃，化作点点星火融入虚空，那一头苍白长发肆意飞扬，根根倒竖，仿佛沟通天地的导线！

富士山，这座东瀛的圣山，在这一刻发出了沉闷的咆哮！山体震动，积雪崩塌，炽热的岩浆在山腹深处翻涌奔腾！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数百年来汇聚于此的国运，以及那冥冥中属于“高天原”神系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流，跨越虚空，疯狂地涌入安倍睛玄那看似枯瘦的身躯！

“嗡——！”

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宏大光柱，自富士山巅冲天而起，直贯云霄，将天空中的云层搅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光柱之中，隐约可见三轮虚幻的日、月、星影沉浮交替，散发出令万物臣服的神威！

安倍睛玄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发生了恐怖的变化！他的身躯节节拔高，肌肤之下仿佛有金色的神文在流淌，狩衣被撑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由纯粹神力凝聚而成的、古朴而威严的神铠！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仿佛有三张不同的面孔在急速切换——一张如烈日般威严，一张如皎月般清冷，一张如风暴般狂怒！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如同坐镇一国的古老神只，充满了不朽与法则的意味，赫然突破了筑基期的界限，短暂地触摸到了……金丹的门槛！

神降·国津神！这是东瀛阴阳道最终极的禁术，以施术者自身灵魂与生命为祭品，强行接引国度内最高位格的神明意志降临己身，获得短时间内匹敌神明的力量！代价，便是施术者事后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渎神者……当受神罚！”三个重叠、带着神性回响的声音，从安倍睛玄（或者说，降临的神明聚合体）口中发出。他（祂）缓缓抬起手臂，手中并无兵器，但那手臂本身，便仿佛化作了执掌天规神律的权柄！

“神律·剥脱！”

祂对着程烈，遥遥一指！没有光芒，没有冲击，但一股无形无质、却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与存在概念的法则之力，瞬间降临在程烈身上！程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周遭天地灵气的联系被强行切断，自身磅礴的皇道龙气与烈阳真元，仿佛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竟开始不听使唤，隐隐有溃散、离体的趋势！甚至连他识海中的万象天机匣，旋转的速度都骤然减缓，那第六区域的紫气光环也受到了压制，光芒黯淡！

这便是神明的力量！一言可为天下法，剥夺凡物掌控力量的资格！

程烈闷哼一声，周身暗金色灵光剧烈波动，仿佛风中残烛，他感觉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排斥、所遗弃！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根本性的、源于法则层面的压制！

“朕……不信天，不敬神！”程烈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皇道意志如同磐石，死死守住灵台最后一丝清明，“朕之道，乃人道，乃皇道！纳万里疆土之气运，聚兆民百姓之意志！朕，自为天地主，何须尔等伪神认可？！”

他疯狂催动《万象炼气诀》，不再试图从外界汲取灵气，而是全力挖掘自身皇道筑基的潜力，引动那深藏于血脉、神魂之中，与大胤国运休戚与共的本源力量！同时，他沟通识海天机匣，不顾一切地激发那缕紫气道韵！

“紫霄……乃万象之源，统御之始！给朕……开！”

“轰隆——！”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在程烈体内炸开！那缕被压制的紫气道韵，在程烈决绝的意志与皇道本源的刺激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不再是内敛的紫色，而是化作了混沌初开、划分阴阳时的鸿蒙之色！一股凌驾于神明法则之上、仿佛代表着大道本源的至高气息，自程烈体内冲天而起，硬生生冲破了“神律·剥脱”的束缚！

程烈周身再次燃起暗金色的皇道烈焰，但这烈焰的核心，却缠绕上了一丝混沌鸿蒙的紫意！他的气息不仅恢复，反而变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可测！他身后的紫霄神人虚影再次凝聚，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面容虽依旧模糊，但那双眼眸之中，却仿佛倒映着诸天万界的生灭！

“不可能！凡人之躯，怎能承载如此道源？！”神降状态的安倍睛玄（神明聚合体）发出了惊怒的咆哮，那三张切换的面孔上同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程烈身上那鸿蒙紫意的气息，让祂感到了源自生命层次与力量本质的……恐惧！

“伪神，也配论道？”程烈声音冰冷，他一步踏出，脚下的虚空仿佛都无法承受其重量，泛起圈圈涟漪。他并指如剑，指尖不再是紫金，而是化作了纯粹的、仿佛能衍化万物的鸿蒙紫色！

“这一指，谢你助朕明悟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