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份暴露

\李阳选手，请等一下！\

李阳刚走出茶餐厅，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去路。这人穿着普通的黑色t恤，肌肉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正是节目组安排来监督任务的安保人员朱勇。

\有事？\李阳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朱勇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特别是那个'能量流动'的说法，编得挺像那么回事。\

李阳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这个距离下，他闻到了朱勇身上传来的特殊气味——不是普通安保人员常用的廉价古龙水，而是一种他曾在警局做顾问时熟悉的消毒剂味道。

\节目效果而已。\李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观众喜欢看这个。\

朱勇突然伸手搭上李阳的肩膀，力道看似随意却暗含控制：\不如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聊聊？我对'玄学'很感兴趣。\

就在这肢体接触的瞬间，李阳敏锐地注意到朱勇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那是长期持枪训练留下的痕迹。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跳却保持着平稳的节奏。

\好啊。\李阳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正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拍摄区域，跟拍导演刚要追上来，就被朱勇一个眼神制止了。李阳用余光观察着朱勇的走路姿势——步伐稳健，重心始终保持在正中，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这绝不是普通安保人员的习惯。

咖啡馆里，朱勇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李阳注意到他坐下时背靠墙壁，视线正对门口和窗户，标准的战术坐姿。

\两杯美式，谢谢。\朱勇对服务员说，然后转向李阳，\不介意吧？\

\正合我意。\李阳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故意露出腕表，\朱先生是节目组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朱勇的视线在李阳的腕表上停留了半秒——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与李阳在节目中塑造的\普通参赛者\形象极不相符。

\临时调来的。\朱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听说这期节目很特别。\

李阳突然笑了：\朱警官，你们刑侦队现在都这么闲了吗？\

咖啡杯在朱勇手中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有意思，你怎么猜到的？\

\三点。\李阳竖起手指，\第一，你身上的消毒水味是市局刑侦队专用清洁剂；第二，你刚才看到我的表时瞳孔放大了0.3秒，普通安保不会认识这个牌子；第三——\他指了指朱勇的裤腰，\你的衬衫下摆没掖好，露出了枪套边缘。\

朱勇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李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李阳转动着咖啡杯，\重要的是，你们盯上节目组了？还是说——\他压低声音，\那个茶餐厅有问题？\

朱勇沉默了几秒，突然从内袋掏出证件：\市局刑侦二队朱勇。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我们怀疑茶餐厅涉嫌洗钱，本想借节目组拍摄收集证据，没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个'风水大师'。\

李阳轻轻吹了声口哨：\所以你们担心我打草惊蛇？\

\恰恰相反。\朱勇的眼神变得锐利，\你的'风水改造'给了店主一个完美的理由重新装修，正好方便他们转移证据。队长让我接近你，是想确认你是无意卷入还是......另有目的。\

李阳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推过去：\去年协助市局破获金融诈骗案的顾问，有印象吗？\

朱勇拿起名片，眼睛越瞪越大：\等等，你就是那个只用账本就找出洗钱链条的...\

\嘘——\李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要不要合作？我猜你们还没拿到关键证据吧？\

朱勇的表情从震惊转为警惕：\为什么帮我们？\

\三个理由。\李阳竖起手指，\第一，我讨厌罪犯；第二，节目需要爆点；第三——\他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打赌输了，得帮钱教授证明'风水不是迷信'。\

朱勇忍不住笑出声：\你真是个疯子。\他伸出手，\成交。\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的瞬间，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李阳的跟拍导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李阳选手！出大事了！茶餐厅店主刚刚被送进医院！\

李阳和朱勇同时站起身。\怎么回事？\李阳问道，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杂着惊讶与关切。

\不知道！他突然倒地抽搐，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导演擦着额头的汗，\节目组乱成一团，张导让你赶紧回去！\

朱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李阳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苏建国，茶餐厅店主进医院了，立刻查一下他的病历和最近接触的人...对，就是现在。\

挂断电话，李阳转向朱勇：\不是巧合。有人怕他开口。\

朱勇点点头，已经掏出对讲机低声下达指令。李阳则跟着导演快步走向门外，在转身的瞬间，他的表情从惊慌转为冷静——这场游戏，比他预想的还要有趣。

回到节目组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张明导演正焦躁地来回踱步。看到李阳进来，他一把抓住李阳的手臂：\你总算回来了！网上已经开始传是我们节目害人生病了！\

李阳安抚地拍拍导演的手：\先别急，店主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公关总监插话，\但社交媒体已经炸锅了，#风水害人#的话题正在热搜上飙升！\

李阳走到监控屏幕前，调出茶餐厅的直播回放。画面显示店主在他离开后不久就开始显得不适，但当时没人注意，直到他突然倒地。

\看这里。\李阳暂停画面，指着店主右手边的杯子，\他喝的是什么？\

导演凑近屏幕：\好像是...奶茶？他自己的招牌产品。\

李阳立刻拨通朱勇的电话：\检查店主喝过的杯子，重点化验奶茶成分。另外，派人守住医院，别让任何人接近他。\

挂断电话，李阳发现整个节目组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了？\他无辜地眨眨眼。

\李阳...\张明导演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刚才打电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个参赛选手。\

李阳正想解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建国的来电。

\查到了，\苏建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店主三个月前买过一份高额意外险，受益人是他的侄子。更奇怪的是，这家茶餐厅过去半年有大量现金存入，但实际客流量根本支撑不了这个数字。\

李阳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如此。谢谢，回头请你吃饭。\

他挂断电话，转向节目组众人：\好消息是，店主的病应该与我们节目无关。坏消息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可能无意间撞破了一起保险诈骗案。\

导演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足足十秒，张明导演才如梦初醒般喊道：\快！立刻准备特别直播！我们要把真相告诉观众！\

\等等。\李阳拦住激动的导演，\现在直播只会打草惊蛇。我建议先等警方确认，然后——\他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们可以做一个更精彩的'玄学破案'特辑。\

公关总监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既然观众喜欢看玄学，\李阳慢条斯理地说，\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风水师协助破案'的戏码。当然，前提是朱警官那边同意配合。\

正说着，李阳的手机再次响起。朱勇发来一条简讯：「奶茶里检出河豚毒素，已控制住侄子。店主脱离危险后会作证。队长同意你的提议，但必须按我们的节奏来。」

李阳把手机递给导演看：\看来我们有新剧本了。\

张明导演看着短信，突然大笑起来：\李阳啊李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一个略懂风水的参赛者而已。\李阳眨眨眼，\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怎么把这件事变成节目的高光时刻？\

节目组的策划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提出各种想法。李阳站在人群中央，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眼神却越过众人看向窗外的夜色——这场意外，将是他计划中完美的跳板。

两小时后，节目组官微发布公告：「因突发状况，明日将推出《商业玄学特别篇：风水师与谜案》，敬请期待！」公告一出，立刻引发全网热议。

而此时的李阳，正坐在酒店房间里，面前摊开着茶餐厅的所有资料。苏悦敲门进来时，看到他正在一张城市地图上画着复杂的连线。

\你真的要用'风水'来解释这起案件？\苏悦难以置信地问。

李阳头也不抬：\观众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这些是茶餐厅近半年现金存入的银行网点，连起来正好形成一个风水局中的'聚财阵'。\

苏悦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李阳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但现在，这就是真相。\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朱勇刚发来的消息：「明早九点，医院见。记得带上你的罗盘。」

李阳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对苏悦笑道：\明天记得看直播，会很有趣的。\

苏悦摇摇头：\你真是个疯子。\但她的眼中却满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