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另类营销

清晨的阳光洒在临江大学后门的小路上，李阳蹬着那辆花80块钱淘来的二手三轮车，车斗里堆满了昨晚从公园捡来的空瓶。他哼着小曲，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车把，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着今天的计划。

\得想办法让更多人知道我在参赛才行...\李阳眯起眼睛，目光扫过路边几个正在拍照的大学生。

三轮车吱呀作响地经过一家打印店时，李阳猛地刹住车。他掏出兜里仅剩的20块钱，在打印店老板狐疑的目光中，要了一张最大的彩色不干胶贴纸。

\老板，给我印'《极限生存》官方合作伙伴'，下面再加一行小字'本季最真实生存挑战者'。\

打印店老板推了推眼镜：\小伙子，你这...合法吗？\

李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绝对合法！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参赛选手。\说着晃了晃手腕上的定位手表。

半小时后，这辆破旧的三轮车摇身一变，车头贴上了醒目的红色标语，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李阳满意地拍了拍车把，蹬着车直奔市中心商业区。

商业广场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正举着自拍杆直播。她穿着时尚的运动装，对着手机镜头比着剪刀手：\家人们看啊，这是我今天的挑战地点！我要在这里卖唱赚生活费...\

李阳眼睛一亮。这不是网红挑战者林小雨吗？她的直播间人气一直排在前十。

他故意把三轮车停在林小雨身后不远处，确保那个\官方合作伙伴\的标语能入镜。然后开始夸张地整理车上的空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果然，林小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她转身看到李阳的三轮车，眼睛瞪得溜圆：\哇！节目组还有官方合作伙伴？\

李阳装作才发现她在直播的样子，腼腆地笑了笑：\你好，我是37号挑战者李阳。\

\天呐！\林小雨兴奋地对着手机喊道，\家人们快看！我发现了一个隐藏大佬！这位大哥居然是节目组的官方合作伙伴！\

她的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

\这哥们不是昨天那个捡瓶子的吗？\

\官方合作伙伴？节目组玩这么大？\

李阳趁机凑近镜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大家好，我就是个普通的废品回收员，承蒙节目组看得起...\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定位手表突然震动起来。低头一看，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节目组的警告信息：

【37号选手请注意：立即停止虚假宣传行为，否则将面临处罚】

李阳面不改色地直起身，对林小雨说：\不好意思，我得去收下一站了。\说完蹬着三轮车扬长而去，留下林小雨和她的粉丝们一脸懵逼。

骑出两个街区后，李阳才停下来查看手表。除了那条警告，还有十几条新增的关注提醒。他咧嘴笑了——这波不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阳如法炮制，专门往网红打卡点和人气主播出没的地方钻。他那辆贴着醒目标语的三轮车很快成了街头一景。

中午时分，李阳蹲在路边啃馒头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两万，评论区热闹非凡：

\这哥们太会整活了！\

\官方合作伙伴？笑死，节目组脸都绿了吧？\

\这才是真实的生存挑战啊！\

正当李阳得意时，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张悦那张标志性的笑脸：\李阳选手，能聊两句吗？\

李阳差点被馒头噎住，赶紧灌了口水：\张...张主持好！\

张悦示意他上车，李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三轮车锁好，钻进了商务车。

\你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张悦似笑非笑地问。

李阳挠挠头：\因为...那个标语？\

\聪明。\张悦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节目组的正式警告函。虚假宣传是违反规则的。\

李阳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但规则里没说不让贴标语啊？\

张悦挑眉：\确实没有。但'官方合作伙伴'这种说法...\

\那我改成'前官方合作伙伴'行不？\李阳眨巴着眼睛，\或者'潜在合作伙伴'？\

车内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前排的摄像师笑得直拍方向盘：\张姐，这小子绝了！\

张悦扶额摇头：\李阳，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挑战者。\她收起笑容，\标语可以贴，但不能误导观众认为你和节目组有特殊关系，明白吗？\

李阳立刻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我回去就改！\

下车后，李阳长舒一口气。他掏出手机，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涨了三千多粉丝。

\值了！\他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下午，李阳的三轮车标语变成了\《极限生存》最真实挑战者——废品回收专家\。虽然没那么唬人了，但配上他晒得黝黑的皮肤和破旧的三轮车，反而更有说服力。

傍晚收工前，李阳特意绕到临江电视台附近。他知道那里经常有娱乐记者蹲守。果然，刚转悠了十分钟，就有个戴眼镜的记者拦住了他。

\您好！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能采访一下您吗？听说您是这季《极限生存》最另类的挑战者？\

李阳故作惊讶：\啊？我很普通啊，就是靠收废品为生...\

记者兴奋地记录着：\太棒了！这种真实的生存状态正是观众想看的！能说说您今天的收入吗？\

李阳腼腆地笑了笑：\也就两百多吧，勉强够吃饭...\

实际上他今天靠卖废品和蹭热度，已经赚了将近四百。但李阳深知，适当示弱更能博得好感。

果然，当晚的《都市快报》娱乐版就刊登了这篇采访，标题是《\废品挑战者\李阳：真实的生存没有剧本》。文章一出，李阳的直播间人气直接冲进了前二十。

回到临时租住的十元小旅馆，李阳躺在床上翻看手机。社交媒体上关于他的讨论已经炸开了锅，有夸他机智的，也有骂他哗众取宠的。

最让他意外的是，节目组官方账号居然转发了那篇报道，还配文：\生存方式千万种，真实第一。#极限生存##没有剧本#\

\这是...默许了？\李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打开参赛者排行榜，自己的名次已经从垫底升到了第45位。而那个富二代赵明，正高高挂在第三名的位置。

\等着瞧吧...\李阳关掉手机，在狭小的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明天，他还有更大的计划。

夜深人静时，节目组监控中心里，导演正和几个策划人看着李阳的数据曲线。

\这小子真是个刺头，\导演揉着太阳穴，\但观众就吃这套。\

策划组长翻着数据：\他的直播间留存率是所有选手里最高的，观众平均观看时长超过40分钟。\

导演叹了口气：\先观察吧。记住，只要不违反规则，随他怎么折腾。真实的生存...呵，这不正是我们节目的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