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暗涌
清雪进入密室的一瞬间，外面的巨响再次传来，震得墙壁上的灰尘扑簌簌落下。
\天书就在...\清雪话未说完，脸色突变，\不好！他们先下手了！\
林浮生心中一紧：\在哪里？\
\青城山密室。\清雪快速说道，\我无意中发现赤蝶派人潜入青城派，所以一路跟踪。他们是冲着藏在后山石室的天书去的。\
\青城派？\林浮生眉头紧锁。难怪城中会出现青城派的人马，原来天书竟在他们手中。
\不止如此。\清雪压低声音，\我看到影卫也盯上了那里。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锦衣卫似乎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更近了。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底苏醒。
\走！\林浮生当机立断，\魏平，你带人去支援狂刀。月笛姑娘找季前辈阻止仪式。我和清雪赶往青城山。\
\等等！\月笛突然说，\你们看这个。\
她指着桌上摊开的一张密函。那是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扬州城内的几处关键位置，其中就包括了青城派的驻地。
\这些标记...\林浮生凑近查看，\构成了某种阵法？\
\没错。\月笛快速分析，\这是'天地交感'阵的布局。他们选在今晚行动，是因为月相和地脉之力都达到了最佳状态。一旦阵法启动，整个扬州城都会成为他们的力量源泉。\
\所以城西的光柱是在准备启动阵法？\魏平问。
\那里是阵眼所在。\月笛说，\但要让阵法完全发挥作用，还需要其他几个关键点配合。这些点的分布...\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勾勒出一个玄奥的图案。
\和玄铁令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林浮生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直在找玄铁令，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而青城派的位置，\月笛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正好是阵法中的一个关键节点。\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大，隐约传来打斗声和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动。
\时间紧迫。\林浮生迅速做出部署，\魏平，你带人去支援狂刀，务必保住城西的据点。月笛姑娘，请你立刻去找季前辈，阻止他们启动阵法。\
两人领命离去。林浮生转向清雪：\我们去青城山。但在那之前...\他快步走到墙角，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包裹。
包裹中是一件黑色劲装和几件精巧的工具。
\这是...\清雪好奇地看着。
\飞鹰堂特制的夜行装备。\林浮生一边换衣服一边解释，\轻便隐秘，还能挡住一般的暗器。\
清雪突然轻笑：\没想到堂堂林公子，还有这等飞贼的本事。\
\这叫兵不厌诈。\林浮生也笑了笑，\何况对付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总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刚换好装备，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林浮生和清雪对视一眼，同时屏住呼吸。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片刻，然后渐渐远去。
\锦衣卫的人。\清雪轻声说，\他们在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几乎每条重要街道都有暗哨。\
林浮生点头：\那我们就走水路。运河上虽然也有商船，但水面广阔，好突围。\
两人悄悄离开密室，借着夜色的掩护，向运河方向潜行。月光被乌云遮挡，街道一片漆黑。远处不时传来兵器碰撞声和马蹄声，显然城中已经暗战四起。
刚到运河边，一支火把突然从巷口亮起。
\什么人！\一声厉喝响起。
林浮生和清雪同时贴墙而立，屏息凝神。火光照亮了一队巡逻的士兵，为首的官员腰佩绣春刀，赫然是锦衣卫的百户。
\大人，属下刚才似乎看到有人影闪过。\一个士兵说。
\仔细搜查！\百户厉声下令，\别让任何可疑的人逃过我们的眼睛。\
士兵们举着火把四散开来。林浮生和清雪贴着墙根，一点点向暗处挪动。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的火把照到了墙角。
\在那里！\士兵大喊。
林浮生脚下一点，整个人如飞燕般掠起，在空中一个翻转，落在士兵身后，手刀砍在他的后颈。士兵闷哼一声倒下，火把也随之熄灭。
黑暗中响起兵器出鞘的声音。
\保护大人！\几个士兵围拢过来。
清雪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几道寒光闪过，伴随着几声闷哼，几个士兵应声倒地。她手中的银针寒光凛凛，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百户拔出绣春刀，厉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林浮生没有说话，右手一翻，一柄短剑滑入掌中。百户见状，立刻挥刀斩来。林浮生侧身避过，短剑如毒蛇吐信，直刺百户咽喉。
百户仓促后退，却见林浮生突然变招，短剑下压，竟是虚招。真正的杀着是他左手的袖箭，无声无息地射向百户胸口。
\当心！\清雪突然提醒。
一道寒光从黑暗中疾射而来，击落了林浮生的袖箭。紧接着，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跃下，落在百户身前。
\影卫！\清雪低呼。
黑衣人手持一柄细长的软剑，剑身如水般流转，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他二话不说，软剑一抖，化作漫天剑影，笼罩向林浮生。
林浮生短剑连点，精准地封住了对方的攻势。但黑衣人的软剑如同活物，在空中诡异地转折，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
清雪见状，玉手一扬，几枚银针破空而去。黑衣人不得不收回软剑抵挡。趁此机会，林浮生一个箭步冲到百户身前，短剑划过，百户闷哼一声倒地。
更多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走！\林浮生一把拉住清雪的手，两人冲向河边。
黑衣人的软剑如影随形，林浮生回身一剑，逼退对方，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摔在地上。浓烟四起，遮蔽了视线。
等烟雾散去，林浮生和清雪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河面上，一艘小船正悄无声息地向远处驶去。
黑衣人站在岸边，久久未动。百户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还好只是皮肉伤。
\大人，要追吗？\一个士兵问道。
百户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黑衣人，犹豫片刻后说：\不必了。传令下去，加强水面巡查，别让他们有机会靠近青城山。\
黑衣人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收起软剑，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小船上，林浮生和清雪并肩而坐。清雪轻声问：\刚才那个影卫的武功...\
\很强。\林浮生沉声说，\尤其是那柄软剑，招式诡异，难以捉摸。如果不是你及时相助，我恐怕已经吃亏了。\
清雪摇头：\我看未必。你刚才明明已经看出他剑法的破绽，只是因为锦衣卫援兵将到，才不得不撤离。\
林浮生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正面交锋，等到了青城山...\
清雪接口：\声东击西？\
\没错。\林浮生说，\他们一定会加强水面巡查。但我们的目标，却是从另一个方向潜入青城山。\
他从怀中取出之前的地图：\你看这里。青城派虽然占据了阵法的一个关键点，但他们未必知道这个秘密。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启动阵法之前，先一步拿到天书。\
清雪若有所思：\所以我们要走...\
\地道。\林浮生指着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标记，\这是一条废弃的地道，直通青城派后山。我已经让人暗中打探过，那里的守备最为薄弱。\
船在河中悄然前行，两岸的灯火渐渐远去。林浮生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渐散，露出一轮明月。
清雪突然说：\时间不多了。今晚子时三刻，是启动阵法的最佳时机。\
林浮生握紧了手中的短剑：\足够了。\
小船转向一条支流，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