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巡
深夜县城,街道上一片寂静。林浮生站在一处高墙上,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建筑。自从在醉仙楼的那一幕后,师父便让他每晚到城里练习轻功,说是要熟悉各种复杂地形。
\记住,轻功不仅是轻盈,更要稳健。\师父的话言犹在耳,\在任何地方都要能立足自如,这才是真本事。\
林浮生深吸一口气,脚尖轻点墙头,身形如燕般掠出。游龙身法配合踏云步,让他能够在房檐、墙头之间自如穿行。这些天的苦练没有白费,他已经能做到在极为狭窄的地方稳稳落脚。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林浮生放慢脚步,悄悄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一条暗巷里,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正在围堵一个老人。
\老东西,这条街是我们的地盘,想过去就得交过路费。\为首的地痞狞笑着说。
\我、我只是去给重病的老伴抓药...\老人颤抖着声音解释。
\少废话!\一个地痞推了老人一把,\拿钱!不然今晚你别想过去。\
林浮生皱眉。这些地痞欺负手无寸铁的老人,实在可恶。他正要出手,却想起师父的叮嘱:\在城里不要轻易管闲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看着老人苦苦哀求的样子,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巷口。
\光天化日之下敲诈勒索,你们就不怕官府吗?\
几个地痞转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蛋。\为首的地痞挥了挥手中的木棍,\别找不自在。\
\我劝你们放了这位老人。\林浮生神色平静,\否则,后果自负。\
\哟呵,还挺狂。\一个地痞冷笑道,\兄弟们,先教训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说着,两个地痞挥舞着木棍冲了上来。林浮生不慌不忙,身形轻轻一侧,让过迎面而来的棍影。然后右手一探,准确地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
\啊!\那地痞惨叫一声,木棍脱手而落。
另一人见状大怒,抡圆了棍子就往林浮生头上招呼。林浮生脚下一转,使出踏云步的步法,轻松避开。同时左手成爪,一把抓住那人握棍的手腕,稍一用力。
\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腕被卸了下来。木棍落地的同时,人也跟着惨叫着倒在地上。
\你...\为首的地痞脸色大变,\好小子,有两下子。不过今天这事没完!\
他说着就要带人离开,但林浮生已经闪身拦在巷口:\打了人就想走?\
\小子,别以为会两手功夫就了不起。\为首地痞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大哥可是...\
话未说完,林浮生已经出手。这一次他没有留情,直接使出游龙剑法的起手式。虽然没有用剑,但掌法中依然带着凌厉的剑意。
\啪!\一声脆响,为首地痞的脸上顿时多了个清晰的巴掌印。
\你...\那人捂着脸,又惊又怒,\你敢打我?\
\不止要打你。\林浮生冷声道,\还要让你记住,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
说着,他身形一闪,快如闪电般欺近对方。右手成拳,看似普通的一拳,却暗含了打桩功夫的精要。拳风呼啸,直取对方面门。
那地痞本能地举手格挡,但林浮生的拳势忽然一变。原本直取面门的拳头突然下沉,重重击在对方腹部。
\噗!\为首地痞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跪倒在地。他的两个同伙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多谢小哥出手相助。\老人感激地说,\不知小哥尊姓大名?\
\老丈不必客气。\林浮生摆摆手,\我送您去抓药吧,这么晚了不太安全。\
两人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什么人在这里喧哗?\为首的捕快厉声喝问。
林浮生正要解释,老人已经抢先开口:\几位大人,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那些地痞经常在这里敲诈路人。
\又是王麻子那帮人。\一个捕快低声说,\这些天没少收到他们的举报。\
为首捕快点点头,转向林浮生:\这位小兄弟好身手。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私下动手终究不太好。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报官为妥。\
\小子记住了。\林浮生抱拳道。
\行了,我们送这位老丈去抓药。\为首捕快说道,\小兄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他们走后,林浮生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虽然那些地痞的功夫很差,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实战。和平时练功完全不同,实战中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原来这就是实战的感觉。\他暗自思忖,\难怪师父说光练招式没用,要在实战中才能真正掌握武功的精髓。\
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有异样。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黑影在屋顶一闪而过。
\有人?\林浮生心中一惊,立即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那人的轻功很是了得,在房檐间穿行如履平地。林浮生虽然尽力追赶,却始终保持不了距离。渐渐地,他发现对方似乎是在有意引导他往某个方向走。
\不对劲。\林浮生停下脚步。这种情况下贸然追击太危险了。
果然,就在他停下的瞬间,前方忽然窜出几个黑影,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果然沉不住气。\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严北冥的身影显现出来。
\师父?\林浮生这才明白过来,\您是在考验我?\
\不错。\严北冥走近,\今晚你表现得不错。对付那些地痞时既没有滥用武力,也没有刻意炫耀。但是...\
他话锋一转:\在追击可疑人物时却有些莽撞。如果我是敌人,你现在已经落入圈套了。\
林浮生惭愧低头:\弟子知错。\
\知错就好。\严北冥说道,\今晚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些地痞是我找人假扮的,就是要让你体验一下实战的感觉。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林浮生点头:\实战和练功完全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不仅如此。\严北冥正色道,\在实战中,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生死。比如刚才你追击时,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这是大忌。\
他指着四周:\你看,这里地形复杂,暗处不知藏了多少人。贸然追击,很容易中了埋伏。\
林浮生这才仔细观察周围。确实,这里房屋密集,小巷纵横,稍不注意就会迷失方向。而且黑暗中不知道藏着多少意想不到的危险。
\记住今天的教训。\严北冥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观察清楚,不能贸然行动。\
\是,师父。\
\好了,今晚的课就到这里。\严北冥说道,\明天继续。记住,这些都是为了让你能在真正的危险来临时有自保之力。\
回去的路上,林浮生细细回味着今晚的经历。虽然那些地痞是假扮的,但他在实战中的感受却是真实的。那种紧张感,那种需要随机应变的压力,都让他对武功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以后要更加努力练功了。\他暗暗想道,\江湖险恶,光有招式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