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金宝差点在这家酒坊里把霜袖腌了。
322.
“我是你什么人。”
李杳看着溪亭陟问。
昨日在院子里那只小狐狸问她的问题被她踢给了溪亭陟。
溪亭陟垂眼看着她,“道侣,亦或者娘子,你喜欢哪一个?”
李杳拿开溪亭陟放在她腰间的手,走到桌子前坐下。
“我不是,我只是一只恰好被你看上的树妖。”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道,“你去与那老头说,两颗赤魂果你还是会给其他妖王,但是赤舞死了,这两颗赤魂果你要慎重考虑,最好当着所有妖王的面放在一个……”
李杳抬眼看向他,“一个能杀死所有妖王的地方。”
*
九曲峰的凉亭下,溪亭陟刚坐下,对面的花长老便冷哼一声。
“木长老当真要要把两颗赤魂果都给那女子?”
“不过是一些哄人的话罢了,花长老怎么还当真了。”
溪亭陟手里出现一壶茶,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推到老狐狸面前。
“一只小小树妖罢了,留在身边解个闷,让花长老见笑了。”
花长老闻言,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
他端起热茶,“以往我狐族女郎对木长老多有青睐,木长老向来是冷脸以对,怎么对那树妖如此特殊?”
他在怀疑李杳的身份,在思量李杳对溪亭陟的重要性。
若是重要,绑了她逼这人交出赤魂果也无不可。
“狐族女郎出身高贵,木某如何配得上。倒不如这只树妖贴心又有脾气。”
狐族女子那些勾人的手段,溪亭陟就算没有见过十成,也见过八成了,多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搔首弄姿,风情万种,更甚有给他下药的。
“木长老是不信任我?”
花长老盯着溪亭陟,他不信这么多的狐族女郎,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不碰狐族女子,只能说明他在提防狐族。
“花长老可值得我信任?”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
面前的人脸色顿沉,溪亭陟轻笑道:“花长老何须如此试探我,我能带着赤魂果栖身在狐族,已经表示了我的诚意。”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将赤魂果都留在狐族。”
花长老语气难掩锐气。
“我此前已经说过,狐族并无可以渡劫的狐妖。”溪亭陟看着他,“狐族不过寥寥几个渡劫期,其中还包括花长老,花长老莫不是要亲身渡劫?”
花长老咬牙,他已经年迈至此,早已经有感天命,预见了自己必死的结局,就算有赤魂果,他渡劫也不会成功。
“只要木长老不把赤魂果交出去,狐族迟早有狐族会修炼到渡劫后期,待……”
“花长老。”溪亭陟打断他,“这赤魂果是烫手的山芋,现在妖王已经齐聚青丘,谁拿着都是死。”
“你若执意要这果子,木某也可以给你,但是我也会向妖王们告诉这赤魂果的下落。”
花长老看向他,语气急速道:“你知道赤舞死了?”
他盯着溪亭陟,“你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溪亭陟站起身,垂眼看着花长老。
“狐族已经避世多年,花长老还是继续带着族人明哲保身为好,这妖族争斗,狐族早已经无力一争。”
花长老握紧权杖,“你与赤舞有仇怨?”
“正如花长老所说,我恋慕她,想要用赤魂果拉拢她。可惜天不随人愿,昨夜她死在林子里,不仅没保住赤魂果,连妖丹都被人挖走了。”
溪亭陟抬眼看向他,“花长老想要赤魂果,可思量过自己的下场?”
花长老咬紧的牙关缓缓松开,胸中的郁气更深。
他站起身,“你说的对,狐族早已经是西山落日,这个乱世,能求自保已是不易。”
“赤魂果之事,我不会再过问。木长老也趁早解决此事,带着那些妖王离开东丘,莫要再来扰我狐族清静。”
“自然。”
花长老走后,李杳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踱步到凉亭里坐下,抬眼看着溪亭陟。
男人又换回了一身白衣,看着比黑衣的模样顺眼不少。
“局面已经乱了,为何不杀了这老头再搅一番浑水?”
溪亭陟手里出现一个水壶,他用灵力加热过后,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推到李杳面前。
“柳州城百年的梨花白,你可要尝尝?”
李杳垂着眼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酒,又抬眼看向溪亭陟。
溪亭陟笑了笑,“这酒叫‘故人归’,是柳州城最有名的酒,只是酒烈,需慢饮。”
“酒家可是开在东街十三巷?”
李杳抬起酒杯,垂眼看着杯中清酒道。
溪亭陟愣了一瞬,瞬即又了然道:
“你在柳州住过几年,想来是比我这个外地人更了解柳州。”
“并非如此。”
扑鼻的酒香在鼻尖萦绕,李杳放下酒杯,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金宝差点在这家酒坊里把霜袖腌了。”
她第一次正面遇见小家伙便是在这家酒坊,她也是在这家酒坊里,新仇旧恨一起算,废了何知方一条尾巴。
溪亭陟抬眼看向她,嘴唇轻弯。
“你遇见他的时候,他应当还不怎么会说话。”
一年过去,小家伙不仅长高了一些,说话也流利了。
李杳也想起了才遇见金宝的时候,傻乎乎地学着霜袖跪在地上,一口一个“真啧”。
说起这个,李杳又想起了银宝。
银宝到现在都还不怎么喜欢说话。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银宝的神智可是要比寻常人慢一些?”
李杳问出口了又觉得不对,银宝认字比金宝快上许多,不应该是神智有问题。
“不一定。”
溪亭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道:“他只是习惯了独处,有些怕生。”
对于椿生,溪亭陟远比李杳更在意。
他耗费无尽心血救回来的孩子,若是可以,他也不想错过银宝的成长。
“我原以为我能教会他说话,能教他写字,不曾想,最后还是要劳烦你。”
李杳:“…………”
劳烦的也不是她,是霜袖和虚山的捉妖师。
李杳看着桌上的酒杯,一口把酒喝了才道:
“他的牙好像坏了不少,把他找回来后,你给他看看吧。”
溪亭陟看着她,李杳避开他的视线。
“听月祝说,他有时会牙疼,你寻个法子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