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就是有些热了
回头看去,谢君宴坐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抚着琴。
苏淮听到琴声也停了下来。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谢君宴也暂时停下了抚琴的手,琴音余韵环绕在小院中。
“妻主。”谢君宴有些心虚,只一味地看着手下的琴弦,轻轻拨弄着。
见妻主不语,谢君宴更是不敢抬头,不自觉地一下下掐着指尖。
又过了片刻,姜佩卓无奈叹息一声,用力分开了他将自己掐到泛白的手。
“这是做什么。”
谢君宴还以为是姜佩卓在质问他为何不听话地跑到院子中弹琴:“妻...妻主,我已然好全了,无碍了。”
“我问的是你掐自己干什么?你看都留印了。”
迎着谢君宴惊讶的目光,姜佩卓将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好些了就好,一同坐着歇一会儿吧。”
谢君宴感受到指尖痒痒的,让他不住地想动一动。
“好,妻主,我为阿淮弹琴奏曲。”
说罢,他看向苏淮。苏淮领会他的意思,提起剑来,屏息准备着。
悠长沉稳的声音响起,苏淮缓缓开始了动作,随着剑身挥舞愈来愈快,琴音也加快了速度,铮铮而鸣,有如破空之势。
姜佩卓已经看呆了,直到二人双双停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好,好美,好听。”
她还在回味着。
苏淮的脸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红红的十分诱人,再结合刚练完剑的微微喘息...姜佩卓捂住了脸。
“妻主,您怎么了?”谢君宴见状,焦急地凑上前去,想要查看妻主的情况。
本就起心动念的姜佩卓,眼前如今又出现了另一张俊脸,这让她捂脸的手按得死死的,不肯随着谢君宴的力道放下。
见实在挣脱不开,姜佩卓在心中祈祷一万遍对方别看出什么端倪后,认命般松开了手。
谢君宴捧着她的脸细细检查着:“妻主,您是哪里不适?除了脸有些红之外,看不出别的问题。要不然还是去请医师来看看吧。”
“不!不必了!”姜佩卓连连拒绝。
从谢君宴手中挣脱出来后,她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我没事,就是有些热了,真的。”
......
在终于被迫解释清楚一切后,姜佩卓生无可恋地坐在饭桌前,只是一味地扒拉着眼前的饭。
实在是有些丢人...
不!是太丢人了!
被美色迷惑就算了,竟还被本人瞧见...
“妻主?”耳边传来谢君宴关切的声音,随之一块肉夹到了她的碗中:“多吃些。”
姜佩卓机械点头,依旧是不断地吃着。
谢君宴和苏淮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妻主。”
苏淮突然开口,吓得姜佩卓差点被呛到,咳了好几下。
意识到吓到了人,苏淮连忙站起来,走到姜佩卓身边为她顺着背。
“抱歉妻主,淮不该突然说话的。”
姜佩卓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有事赶紧说。
“下个月三号是营中的比武日,比武结束后安排了晚宴...”
看着苏淮一脸期待,姜佩卓笑了。
“去吧,注意安全。”
谁知苏淮听后,面上带了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向前挪了半步。
“还有何事?”
“这...妻主可愿同去?此次晚宴众将士均可带亲属一同参加。”
“你也想让我去?”姜佩卓来了兴致,挺直了腰背。
她还从没见过夫郎在军营中的样子呢。
“可...可以吗?倘若是会耽误您的公务,那便不必、不必...”
“当然,”姜佩卓打断他:“夫郎从军后的第一个晚宴,我定是要去见见世面的。”
听到妻主同意,苏淮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阿宴也能同去吗?”
“那是自然。”
......
次日醒来,谢君宴已经早早候在一旁了。
“妻主,您醒了,我伺候您更衣。”见她醒了,谢君宴递来了热帕子。
姜佩卓睡得迷迷瞪瞪,任由他摆弄。
“怎么不多睡会儿...诶?”
突然想起今日是夫郎的归宁日,姜佩卓不由得怪自己睡得太香,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她猛地清醒,想从夫郎手中接过衣物,快些收拾好。
但谢君宴拦下了她拿衣服的手,自顾自的开始为她穿衣。
“妻主莫急,今日时辰还早,您且歇着,我来做就好了。”
姜佩卓忙摇头:“不不,今日是归宁日,我该再早些起来准备的。”
谢君宴笑了,替妻主规规矩矩的将衣袍整理平整,系上腰带:“我这边已经收拾妥当,您不必着急。”
一想到要见谢母,姜佩卓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临出发前,姜佩卓拿了一包糖递给谢君宴。
看他不懂,她解释道:“给河清的。”
提到弟弟谢河清,谢君宴的目光柔和了下来,将糖果攥在手心,想象到小弟看到糖果的样子,笑了。
“妻主,您有所不知...河清他,并非我阿父所生。”谢君宴道。
姜佩卓怔愣了一瞬。
昨日回姜府的时候,确实听到姜父说他从小便没了阿父,但姜佩卓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想想,谢河清的年龄确实是小了些。
“他是几年前,阿母办差途经饥荒之地,见他被襁褓包着,四周荒无人烟,想必是被人丢掉了,阿母便将他捡了回来,悉心照拂。”
说到动情之处,谢君宴叹了口气,眼中尽是心疼:“那户人家...恐是实在无奈吧,当时灾荒眼中,几乎易子而食。河清又是男子,更是...”
姜佩卓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
感受到安慰的谢君宴看向姜佩卓,微微笑了一下:“妻主,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河清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谢府。
明明只是两天没见到阿母,谢君宴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他快步走上前去,还在门外就要冲着谢母下跪行礼,被谢母拉住了。
“你妻主也在,现在这样在外面就行礼成何体统?”
虽是斥责的话,谢母面上带笑。
“哥哥——嫂嫂——”谢河清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过来。
不知为何,谢河清感觉今日嫂嫂对他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