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辈分
我吓得连忙给阿乌丢在雪地里,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去碰真实的蛇。
这手,我回去得好好洗洗!!!
他趴在雪地里像一块巨大的黑色胶皮糖。
一动不动。
“阿乌大人…你不会真死了吧?”
“阿乌大人?”
我蹲下身,用手指一下一下的去戳他软趴趴的身体,要换做以前他早咬我了。
我跪在雪地里,将侧脸贴在冰冷的地面,去看他的眼睛…
(别问我为什么不拿起来看,因为我害怕…)
他那红宝石般的眸子里面挂着晶莹的泪珠。
我下意识的心理反应是…蛇还会哭?
戏真多!
它不是冷血动物吗?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消失,因为傲娇的阿乌大人调转了头的朝向,不让我看他。
“哭什么呀?是你先犯错的,你说你化成谁不好,你化成他?!”
我不顾冰雪,盘腿坐在地上哄他,毕竟是因我而起,我总不能不管。
“他没真想杀你,不然用不着经别人的手!”
“我知道,你是在替他鸣不平,他不理解你的好意,这是他的问题!”
谁曾想我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越哄他,他越来劲。
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用自己不大点的小脑瓜子,‘铛铛’去撞房檐下的柱子。
我的耐心不多了,所剩无几。
“你差不多得了!
阿乌,我跟你说,你跟他不如跟我!
反正他身边你也回不去了,你不如留在我身边,这样你还能经常看见他,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就给你这一个机会,你要就要,不要你自己回厨房。
我都要冻麻了,我可懒得送你回去。”
他给了我一副‘跟你还不如让我去死的’表情。
虽然他不像黄天乐能和我沟通,但是他的想法我都能清晰的感知到,这就是灵力高强的动物传出来的心念。
我无奈的叹息,“哎!既然你不想跟我就算了,不知你有多少年道行,恐怕要毁了重修喽!
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梵迦也,不过你别担心,每年我给你烧元宝的时候,会跟你讲讲他的近况的。
你安心地走,不要留恋这凡尘间,不值得!”
我挣扎着起身,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下,冻的浑身像针扎一样疼。
我出来的匆忙,没有拄拐,只能栽歪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
没一会儿,我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簌簌’的声音。
我渐渐勾起胜利的唇角。
感受到一抹冰凉的温度,快速的从小腿一路向上,最后缠在我的脖颈间。
虽然滑腻冰凉的触感并不好。
但我好像得适应适应了。
我进卧室阿乌就跑了,他不敢进去,怕梵迦也惩罚他。
我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整个身体冻的发红,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梵迦也没睡,屋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映的他的轮廓线条柔和了几分。
他指尖夹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我如一条泥鳅,‘嗖’的一下钻进了自己被子里。
浑身止不住的抖,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怎么捂都捂不暖似的。
我牙齿磕动着说:“你把阿乌给我吧!”
我去哪里,他心知肚明。
他说:“好。”
之后他按灭烟支,将灯关掉,侧过身来抱着我,将自己的被子也盖在了我的身上。
很神奇…
在他的怀里竟然没那么冷了。
温暖冲击着我,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我醒来时,我发现梵迦也居然没走。
他还在我身边,看样子睡得很安稳。
我凝了他一会儿,难得见他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我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腰上突然被缠住,有股力量将我往后拽。
他嗓音暗哑的说,“时间还早,再睡会。”
我被他的小臂禁锢着,怎么挣脱也逃不开。
我认命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
等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身旁的床位早已经空了,我披了件外套走去厅内,见梵迦也已经穿戴整齐,慵懒的坐在榻子上。
穆莺站在门口,满脸歉疚的说:“爷,没拦住。”
她身后是大姨、李茉莉和符晴。
符晴和我交换眼神,大致意思也是她没拦住。
我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看热闹。
真好,起床就有热闹看。
李茉莉见到梵迦也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
那副倔强小白花的样子,我见犹怜。
“您说三日之内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您就愿意收我为徒…
我今日带着拜师文牒和礼物过来,想拜您为师。”
梵迦也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柳相端来茶盘,里面摆放着一个祖母绿的圆形香炉,上面的金色镂空盖子中冒着缕缕白烟,味道十分提神清爽。
他倒了一杯茶后,递给梵迦也。
梵迦也将小巧的茶盏捏在指间,放在唇间抿了口。
李茉莉跪在那,望眼欲穿。
他的视线停留在茶盏上,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你自己有能力解决你的问题…
可结果和我说的并不一样,你这大清早又跪又闹是什么意思呢?”
可能是刚起床的原因,他嗓子哑的厉害。
李茉莉当众之下,‘唰’的撸起裤脚,揭开小腿上的纱布。
“您看,我那些腐肉都没了,真是我自己解决的!
是,我承认有人帮了我一部分,但也只凭我自己的能力求到的人,这也不算坏了规矩吧?”
‘噗’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还真会钻空子。
大姨一记眼刀飞向我,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坏了二姐的好事。
梵迦也沉默片刻,屋内静悄悄的。
梵迦也看向我,问道:“需不需要收个人来给你打打杂?”
我压着嘴角摇头,“用不起。”
李茉莉跪着上前一步,小声道:“妹妹不喜欢我的,况且我想拜师的是您!”
梵迦也挑眉,“你若叫我师父,就要叫她师娘,自是要她首肯同意。
不过日后你们之间,足足差了一个辈,这点道理你明白吗?”
李茉莉眼里充满了不解,憋的小脸通红,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大姨上前一步,满脸堆着笑道:“梵先生,你和我家符三还没结婚呢!
提前叫师娘怕是不妥吧?
再说,我们那有这种辈分冲突都是各论各叫,茉莉本就是她二姐,叫乱了辈分不怕折了寿吗?
所以,她们还姐妹相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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