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诡计制造姬…还有五秒上场

那天，在凛冽的空气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如此寒冷的天气里，我撑着伞走在户外。

即便裹着厚大衣、戴着手套围巾全副武装，依然难以抵御刺骨的严寒。

之所以要在这种天气出门，单纯只是因为补习班下课回家。

\受不了……好冷……\

连脱口而出的细碎低语都凝成白雾。

渴望早点回家钻进暖桌的迫切心情，让我加快了本就不长的双腿……

就在这时——

咚！

\呜啊！\

突然和巷口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冲击之下，冻僵的手指松开了伞柄，雨伞旋转着落在身后的雪地上。

\对、对不起……\

抬头看向撞到的人时——

\欸……？\

那张脸似曾相识。

「……」

曾经光洁的面庞如今多了一道狰狞的烧伤疤痕。

但那翡翠般的瞳孔与锐利的眼神，分明是记忆中刻骨铭心的模样。

\（是那时候的……！）\

没错，正是巴士劫持事件中的救命恩人。

我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恩人只是居高临下地冷冷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我慌忙想要挽留，他却已如游鱼般消失在熙攘人群之中。

呆立当场的我：

\哎？他没认出我？还是故意无视？\

虽说是单方面的仰慕与愧疚，但这奇迹般的重逢竟以如此冰冷的眼神告终。

难道说……

\恩人对我的印象……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唰地血色从脸上褪去。

\好、好想哭……\

嘴上这么说，终究无法当街落泪。

我默默捡起雨伞，在纷飞的大雪中垂头丧气地踏上归途……

***

……与恩人这场重逢的记忆，渐渐被尘封在心底。

当身心都被冻结的寒冬过去，又到了渴望冰凉冰淇淋的季节。

\没落下东西吧？

钱包手机手帕纸巾都带了……\

我在自己房间做着出门前的检查。

\嗯，没问题。\

抱着手提包走出房门，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妈我出门啦！\

\好好，天黑前要回来哦。\

\知道啦！\

简短应答后关上开着冷气的客厅门，正巧看见妈妈公司的新同事相川小姐从走廊洗手间出来。

目光猝然相接。

\美纪要出门？\

\嗯，去米花百货。\

\哎呀，和朋友去购物吗？真羡慕呢～\

相川小姐眉眼弯弯地笑着。

虽是妈妈的同事，却比妈妈年轻许多，约莫二三十岁的温柔姐姐。

听说几个月前刚入职就和妈妈投缘，时不时带着精致茶点来家里做客。

我最喜欢这位体贴的相川小姐了。

\今天是一个人去买东西。

妈妈生日快到了……

虽然只能从零用钱里省出小礼物，但总想聊表心意。\

回答完问题，相川小姐突然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

\唉，要是我妹妹也能这么懂事就好了……\

面对相川小姐的感慨，我只能回以苦笑。

\啊，耽误美纪出门真不好意思。

路上小心。\

\没事的，相川姐姐请慢坐。

我出门了。\

与相川小姐道别后，我踏出了家门。

***

假日的百货公司人潮涌动。

从灼热的室外躲进冷气充足的商场，我长舒一口气，径直走向事先查好的店铺。

\找到了……\

望着眼前杂货店的招牌，我忍不住露出微笑。

这家店的简约设计向来是母亲的心头好，今天我要在这里挑选既实用又能用于工作的生日礼物。

穿梭在货架间，我的指尖划过各类文具：\这个设计妈妈用起来应该顺手……\正当我认真比对时——

\咦？\

手帕专区的货架上，一方黑底翠纹的手帕蓦然闯入视线。

记忆突然苏醒。

那日街头偶遇时，恩人冷峻的侧脸与翡翠色瞳孔……或许当时的冷漠只是他心情不佳？后来我这样自我安慰着才走出阴霾。

指尖摩挲着丝滑布料：\……价格也不贵呢……\

将手帕放入购物篮后，我又继续为母亲挑选礼物。

***

约莫半小时后，精心挑选完礼物的我走向收银台。

\麻烦分开包装，手帕和其他礼物要作为不同人的心意。\

\好的。\

接过购物篮的店员虽然挂着职业笑容，目光却频频瞥向某处。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通道尽头的其他店员也正神色慌张地探头张望。

\让您久等了，这是包装好的礼物。\

店员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眼前摆放着两个精致礼盒，分别装着给母亲的手帐套装和给恩人的手帕。

\总共3840日元。\

我慌忙掏出四千日元纸币。

当接过找零时，终于忍不住询问：\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时才惊觉异常——原本熙攘的楼层竟变得门可罗雀。

店员强撑笑容低语：\其实这层楼发现了炸弹……不过毛利小五郎先生正在处理，请大家暂时不要离开本楼层……\

她勉强维持的镇定反而令人心慌。

提着礼袋走出店铺，所见皆是惶惶不安的面容，连空气都弥漫着焦灼。

跟随人流涌向逃生通道，却发现所有出口都挤满了进退两难的顾客。

恐慌如同瘟疫蔓延，我决定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名侦探。

穿过东侧拥挤的人潮时——

\哇！\

\诶？！\

突然与迎面而来的小小身影撞个满怀。

\柯南？\

\松、美纪姐姐？！\

戴黑框眼镜的男孩瞪大了眼睛。

不等我反应，他猛地拽住我的手腕：\跟我来！\

在人潮逆流中，这个小学男生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力气，硬是带着我挤出了层层人墙。

当我们终于来到相对空旷的角落时，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美纪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为什么……当然是来买东西的呀。\

面对柯南的询问，我将手中装满商品的购物袋举到胸前，塑料提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本来只是来购物，结果突然遇到这种事……\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口褶皱，\心里发慌就来找毛利叔叔求助……\

余光瞥见正在做笔录的目暮警部，\不过——\

话未说完，柯南已经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露出侦探特有的了然神色：\原来如此。\

\但叔叔正在办案吧？\我蹲下身与他平视，裙摆扫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柯南可以的话——\

手指轻轻点在他蓝色西装的第二颗纽扣上，\能陪我待会儿吗？\

\呃……\

男孩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蝴蝶领结随着吞咽动作微微颤动。

这个总是挂着自信笑容的小侦探，此刻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般僵在原地。

\别摆出这种为难的表情！\我的食指戳上他微微发烫的脸颊，\不要露出这种……这种像是欠了我五百万日元的表情！\

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委屈，\简直像告白被拒绝似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消融在中央空调的嗡鸣里。

\……不行吗？\我从纸袋里掏出印着阿笠博士卡通头像的零食盒，故意让抹茶味巧克力棒的包装发出哗啦声响，\要不要边解谜边等？\

盒盖上\少年侦探团特供\的金色贴纸在应急灯下反光。

往常早就双眼发亮扑过来的男孩，此刻却低头盯着自己的球鞋——那双总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此刻正规律地轻点着地砖缝隙。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右手紧紧攥住左臂肘关节，\美纪姐姐……我答应叔叔要协助调查这个案子……\

袖口布料被揉出深深刻痕。

\哎？\我手中的零食盒差点滑落，\柯南在参与办案？\

男孩郑重点头时，鉴识课的闪光灯在不远处\咔嚓\炸响。

我凝视着他被警戒线红光笼罩的侧脸——这个身高刚到我胸口的男孩，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般的阴影，却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没有。

（为什么能在炸弹倒计时的滴答声中保持镇定？）

（那些缩在消防栓旁发抖的店员……）

（那些不停划着手机主屏幕的家庭主妇……）

（而这孩子的衬衫领口甚至没有汗渍……）

思绪被突然贴近的温度打断。

柯南忽然踮起脚尖，食指竖在唇间做出噤声手势。

我下意识弯腰的瞬间，带着柠檬糖气息的耳语钻入耳膜：

\炸弹是仿制品。\

\哈？\

抬头太急导致后颈发出\咔\的轻响。

男孩早有预料般后撤半步，嘴角扬起属于江户川柯南而非工藤新一的狡黠弧度：\毛利叔叔鉴定的。\

他竖起三根手指比出侦探间的保密手势，\但如果引发恐慌——\

目光扫过远处躁动的人群，\犯人可能会提前引爆真货。\

\所以……\指尖轻触我颤抖的掌心，\这是给美纪姐姐的特别优待。\

\原来……是这样啊……\

凝结在胃部的寒意突然溶解，化作呼出的白雾消散在冷空气中。

头顶的消防喷淋头仍在闪烁红光，此刻却像拙劣的舞台道具。

（难怪他能从容地穿梭在鉴识人员之间……）

（难怪他的球鞋每次落脚都精准避开证物标记……）

\所以……\柯南突然拽了拽我的袖扣，露出藏在掌心的波洛咖啡厅优惠券，\去喝杯热牛奶怎么样？\

他指向三十步外的餐饮区，\等喝完这杯的时间——\

眼镜倏然反光，\叔叔就能抓住犯人了。\

\你连这个都计算好了？\我忍不住扯了扯他翘起的呆毛。

\误差不超过三分钟。\他灵巧地避开袭击，手机屏幕亮起与警方同步的倒计时——01:47:23。\那么……\倒退着融入阴影的身影比出侦探团暗号，\待会见？\

我挥动刚领取的楼层指南作为回应。

当那个蓝色身影彻底消失在安全通道时，指尖触到被他偷偷塞进掌心的侦探徽章——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接下来……\

展开足有半人高的《米花百货立体导览图》，塑封地图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反光。

二楼女装部的模特在警戒线后投射扭曲暗影，五楼影院传来的警笛声与电影预告片混成奇异交响。

\b1美食区……3F儿童乐园……啊！\

我的指甲突然停在地图边缘——某个用隐形荧光笔标注的咖啡杯图案，正在地下停车场的位置幽幽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