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云冥凝视着白霓的双眼，试图在那双鎏金色的瞳孔中寻找答案：

\我们之间本不必兵戎相见。把话说开，或许能找到两全之策。\

白霓却缓缓摇头，金属流光在她指间汇聚，凝结成一对雕刻着白虎纹路的银白指虎。

指虎表面流转着与世界之花同源的蓝色能量，每一次呼吸都与之共鸣。

\我的重生，是窃取世界之花的能量为代价。\

她转身望向那朵渐渐凋零的巨花，每一片枯萎的花瓣都化作光点消散，

\而这些能量，正是卡希维娜存在的根基。\

云冥如遭雷击。

他忽然明白为何卡希维娜的\死亡\没有引发灵涡崩溃——她的本源始终沉睡在世界树深处。

若能量被抽干...

\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云冥上前一步，黑雾在掌心凝聚又散去，

\我看得出你眼中的犹豫。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也许我们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白霓的指虎突然发出嗡鸣，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白虎在她肩头不安地踱步，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我需要这份能量...\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动摇，

\不是为了别的，这是我与卡希维娜之间的约定。\

金属指虎上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仿佛承载不住这份沉重的记忆。

\多说无益。\

白霓的话音尚未消散，她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银色流光。

云冥只觉眼前一花，白霓原先站立之处仅剩下一道逐渐淡去的残影——那是光线穿透高速移动留下的视觉暂留。

\好快！\

这个念头刚在云冥脑海中闪现，白霓的拳锋已至。

那对银白指虎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击云冥腹部。

拳风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扭曲波纹。

\轰——！\

云冥的身体如炮弹般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激荡的气流将云层撕开一个巨大的空洞，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的环形波纹。

\咳！\

云冥重重砸在高塔边缘的金属护栏上，坚固的合金栏杆瞬间凹陷变形。

若不是数以万计的微型机械蜘蛛早已将塔身结构强化，这一击足以将他直接轰出塔外。

他踉跄着从凹陷处挣脱，手指轻触腹部——护体的黑雾竟被那一拳彻底击散，至今仍在缓慢重组。

指虎留下的灼痕在皮肤表面形成一个完美的环形印记，隐隐作痛。

\哈...\

云冥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却燃起战意，

\这大概是我遇到过最强的对手了。\

他凝视着远处傲然而立的白霓，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对方的速度至少达到三倍音速，拳力足以击穿最坚固的合金。

但更令他在意的，是那一击中蕴含的克制——白霓明明有机会直接攻击要害，却选择了留有余地的腹部。

\哦？能接住这一招，我算是知道玄霜为什么对你如此痴迷。\

白霓甩了甩右手，碎裂的指虎化作银色细沙飘散在风中。

她活动了下手腕，重新摆出格斗架势。

金属微粒如受到召唤般在她掌心汇聚，重新凝结成崭新的武器。

\通过破坏武器来提升威力？\

云冥拭去唇边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猜得不错。\

白霓眼角泛起妖异的红光，

\这是我自创的武技——'灭杀'。\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骤然分裂成数道残影。

然而同样的招式对云冥已不再奏效。

只见他右臂衣袖突然被金色漩涡撕裂，契约符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强烈的震荡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整座金属高塔开始发出危险的嗡鸣。

\这是......\

白霓被迫中止攻势，震惊地看着数以万计的机械蜘蛛同时僵直。

共振效应让塔身结构开始扭曲变形。

\认输吧。\

云冥抬起金光流转的手臂，

\再给我一分钟，就能找到这座塔的完美共振频率。\

他指尖轻颤，一道特殊的波动直袭白霓心口。

\心脏共振？！\

白霓突然捂住胸口单膝跪地，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

更令人惊异的是，一对毛茸茸的白虎耳朵不受控制地从她发间竖起。

\停下...快停下！\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事情不对劲...这副身体......\

云冥立即调整振动频率，却见白霓痛苦地蜷缩起来。

她原本银白的长发间，竟渐渐浮现出虎纹般的斑纹。

契约白虎在她肩头焦急地转圈，发出不安的低吼。

\融合值突破临界点了！这是异灵化的征兆！\

云冥立即终止了震动波的释放。

白霓如释重负般大口喘息，身上的白虎特征渐渐消退，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

\看在玄霜的份上...\

她艰难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

\别再使用这招了。\

云冥抬头望向世界之花，只见那朵璀璨的巨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白霓缓缓抬起手，随着她手指一根根收拢，花瓣一片片化作数据流光消散在空气中。

\能量传输...完成了。\

白霓的瞳孔中突然浮现出数据流的蓝光，皮肤下隐约可见电路般的纹路在流动。

她整个人仿佛正在与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同调。

\我明白了...\

云冥凝视着她身后逐渐虚化的世界之花残影，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兑现对卡希维娜的承诺吧？\

白霓的动作突然定格，数据流的蓝光在她眼中微微闪烁。

\卡希维娜想要将灵涡的所有权能归还给我...\

云冥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让我彻底摆脱转世轮回的宿命。\

\你...都知道了？\

白霓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缓缓摊开手掌，一枚晶莹的芯片悬浮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拿去吧。\

她将芯片推向云冥，

\这本就该属于你...我原打算在你击败我时，用最后的力量将它强制塞给你...\

云冥微微颔首，伸手欲接过那枚闪烁着微光的芯片。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芯片的刹那——

\小子，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交出来么？\

白霓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手腕一翻，掌心朝前猛然推出，动作快得连残影都来不及留下。

那枚灵涡芯片在她掌心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如同先前那一拳般，精准地轰入云冥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