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在城外
“......所以,因为性格的原因,沈书砚在大夏的官场也不是很招人喜欢,于是就一直在大夏边境的雄州蹉跎!”
“直到幽蓟北疆收复,李延儒大人便把他带到了布政使司衙门任职,主要负责税赋、粮储、商贸事宜,精通商事!”
“也正是因为他懂商事,商务司在成立的时候,他还负责衙门与商务司的沟通,后面榷场建立后,更是兼任了榷场使,主管榷场一应事务!”
“在职期间,沈书砚风评尚好,也比较清廉!”
“然后便是家中情况!”
“沈书砚只有一房正妻,无妾室,育有一儿两女,平时生活比较简朴,甚少应酬,也不与杂七杂八的人来往,每天下衙后,便是直接回家,很是低调。”
“此外,此人也没什么特殊爱好,唯独酷爱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在整个布政使司衙门都极为出名,也几乎没人能出其右!”
“以上,便是沈书砚的基本情况......”
公房内,沈缉拿着卷宗快速宣读着。
张学礼一边听着,一边在书桌边观察着沈书砚的尸体。
直到沈缉说完,他才直起身,打量起了这整个公房。
还别说,正如沈缉说的那样,这沈书砚还真是酷爱书法,因为在这公房的墙壁上,此刻正挂着好多书法墨宝,那落款都是沈书砚的名字,显然是他自己写的。
并且,那些字写得还真是不赖,就连张学礼看了,一时都是心中赞叹。
只是,此时还有紧要的事情呢,张学礼却是没有过多心情去欣赏,所以只是看了眼那些墨宝之后,又认真打量了眼整个公房,最后朝沈缉摆了摆手:
“走吧,去外面看看,看张华夏他们问得如何了,然后再等等沈书砚家中的搜查情况!”
“是!”
沈缉点头,立马安排人处理沈书砚的尸体,然后跟着张学礼走出了公房......
......
与此同时。
也在这会儿。
在幽州城外的某条林中大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朝南行驶着,仿若踏青巡游一样,悠哉游哉。
而在它的四周,还簇拥着十数名骑着马的护卫。
并且,在这个车队的后面,此刻又追上来了一骑快马。
那一骑一路奔来,追上马车之后,在马车前面坐着的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
然后,那老管家神色肃穆,转头贴着身后的车帘,低声开口:
“公子,城里有消息传来了,营州那边的民乱虽然延缓了平戎军情报部那些人的步伐、让布政使司衙门那边及时做出了处理,但情报部那些人好像并没有相信沈书砚的畏罪自尽,现在依旧还再追查!”
“我们因为时间匆忙,布政使司那边没有做到周全,依如今的情况来看,怕是事情要瞒不了多久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查过来......”
声音落下,老管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他的声音传出后,其身后的车厢内顿时传出一声冷哼:
“哼!平戎军情报部那些人还真有些本事,我们断了周聚财的线索、又在营州放出消息牵制他们、最后更是把沈书砚给挡了出来,竟然都没阻挡住他们,反而一路紧查了过来,倒是小看他们了!”
车厢内的声音带着恼怒和不忿。
车前的老管家闻言,却是没再管其它了,而是急忙劝解:
“公子,如今的幽蓟对我们来说非常危险了,您再待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一旦他们查到了我们的影子,那我们再想离开幽蓟北疆就难了,得趁早走,反正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们离开幽蓟之后,同样可以遥控这边!”
“哼!”
车厢内的人像是很不悦,又一声冷哼传了出来,然后里面一时陷入了安静。
直到好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才再次传出:
“银子都弄走了么?”
“运走了!已经全部隐秘的运走了!”
老管家快速点头。
闻言,车厢内传出一声轻笑:
“本想让幽蓟北疆彻底破产,既然如此,那就好心放它们一马吧!”
“不过咱说好,咱们这不是怕他们才离开,而是放它们一马,并且离家久了,咱们也该回去看看了!”
“另外,离开的时候,再送他们一份大礼吧,告诉我们在各地的人,该是放风的时候了,本公子要让林萧见识一下,没有搏斗厮杀的‘战场’,更恐怖!”
“不是在战场上杀了几个敌人的才是英雄,本公子的能耐,他永远比不上,纵使他是王爷,本公子也要让他跪在银子面前,本公子要让那人知道,谁才是能够翻云覆雨的人!”
“哼!!”
最后一声冷哼传出,车厢内的声音充满了傲然和蔑视。
“是是是,我们这是放它们一马、放它们一马!老奴也马上派人去通知各地的人放风!”
老管家闻言,陪笑着连连附和。
而后,这原本慢悠悠的车队突然加速,快速驶向了南方。
并且,在这车队中,也还有几骑离开了队伍,调转马头奔向了后面,奔向了幽州城的方向......
......
幽州城!
布政使司衙门!
提举榷场司的公衙内,情报部的人此时已经对榷场司的所有官吏进行完了审问。
可结果,也不知道今日是太早、还是只管理几个榷场的榷场司确实有些闲,今日却是还没有谁进入过沈书砚的公房,也没有人看到有谁进入过。
并且,搜查沈书砚家的人也回来了,同样没有搜查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提举榷场司的正堂内,张学礼、沈缉和张华夏等人正聚在这,听完几人的汇报后,坐在椅子上的张学礼紧皱起了眉头,眼中不由得思索了起来。
站在其身前的张华夏见状,看了眼身边同样皱眉的沈缉,然后迟疑地看向了张学礼:
“将军,既然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搜到、沈书砚的遗书中也没提到假银的事,那有没有可能沈书砚确实不知假银之事,只是给予了‘四海商货’方便?”
“不!越是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那就越可疑!”
张学礼摇了摇头,抬眼深深地看着张华夏,道:
“抛开假银之事先不说,就说沈书砚只是给予了‘四海商货’方便,那按理说,周聚财应该也给沈书砚输送了大量利益才是,可你不是说,在沈书砚家中连多余的钱财都没有搜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