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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天生贱骨头

全场死寂。

先前还认为傅靳城态度张扬的宾客们齐齐愣住了。

连钱氏父子也愣住了。

在钱老爷子出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傅家身上,加上记者连篇报道,让这件事持续恶化,以至于所有人都记住了钱老爷子是傅家害死的,从而忘记了那个出售赝品的人才是祸事起源!

这会儿,被傅靳城提出,大家才反应过来。

钱城也反应过来了,自自己回国以来,他一直以为钱刚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只是意难平,才对傅家一直记恨。

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忘记了处理这件事,心里狠狠一沉。

钱刚对上自己儿子失望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转而有些恼怒地看向傅靳城。

“傅靳城,你别太过分了!钱家不是软柿子,需要靠着你傅家的鼻息过活,更没有做把自己做过的事给你一一报备的义务,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的听起来威风凛凛,但是却透出了被戳住痛点的恼羞成怒。

秦溪难以置信,一个手里掌握着上千人公司的老总竟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环。

傅靳城似乎是料到了他的反应,不顾他的气急败坏,身正如松地又道:“希望钱家会满意傅家送出的贺礼。”

说着,他的语气一顿,看向了正津津有味看着他们的客人们,“也

希望大家能见证傅氏的尽心尽力,别让那些无稽的谣言再中伤傅氏,否则傅氏将收集证据,正式起诉。告辞。”

说完后,他转头就走。

然而视线轮转间,他后知后觉地在人群后方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以及那条如今看来是嘲讽的项链。

因为不敢置信,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然后转身往后看。

钱城虽然生气父亲竟然匆匆处理了爷爷,但是注意到傅靳城的眼神,立刻看了过去。

见秦溪正跟傅靳城对视,立刻走了过去。

用身子挡住秦溪后,顺势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声音温和如故,完全没有对傅靳城对峙的怒气。

秦溪还沉浸在被傅靳城锋利视线扫过的怔然里,乍然察觉身前有人,吓了一跳。

发现是钱城后,顺势解释,“我看人群往这边走就出来看看。”

这副情形落在傅靳城眼中,无异于是秦溪安然接受了钱城的庇佑,两人正温柔地说着什么,俨然一副亲昵恋人相。

怒火,像是正在蹭蹭闪着火光的电流,凶猛地冲向了心防。

正沉浸在他强势气场下的客人们被他锋利的眼风扫过,纷纷激起了寒颤。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刚停下的傅靳城再度折身,决然离开。

“傅总刚刚停那一下是什么意

思?”

“不知道啊,刚刚那一眼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感觉好吓人。”

“是啊,之前我跟他打过交道,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也没这么冷漠,他刚刚是在看谁啊?”

“谁知道啊!……”

人群后方,秦溪察觉了那股寒意,视线越过钱城的肩头,发现那道身影已然消失,心头一片闷疼。

傅靳城最后那一眼,裹着极冷的冰色,准确地落在了她身上。

他看到了她。

可是,他却没有留下,也没再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那一脸的漠然,似是在说不论她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钱城心头有火,却也记挂着傅靳城亲自送来的贺礼,怕自己会出言不逊,立刻放开了她的肩膀,叮嘱她会休息室休息,也走了。

钱刚也有心去看,但是却留了一丝理智让客人们自在聊着,自己先失陪。

秦溪看着匆匆离开的钱氏父子,想着傅靳城之前提到的贺礼,忍不住跟过去。

然而刚走到半路,就被熟悉至极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秦溪。”

对方声音还没落稳,一道被撕裂的风声就先落在了她的脸上。

晚宴门口。

徐程有些站立不安地守在车前,之前傅总让他准备贺礼,他以为是真的贺礼。

哪知备好后,却被他否决了,说是把早先找到的那个人带过

去。

因为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他申请与傅总一起进去,哪知傅总却不许。

如今他已经进去十五分钟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焦急着,就见傅靳城出来了。

但是脸色却比来时更阴沉。

他迟疑了一下,才迎上去,“傅总。”

傅靳城没回应,疾步行到车前。

徐程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见他没话要说,也不敢多问,只得沉默着开车。

“傅总,您是要回傅宅还是公司?”

傅靳城没有答话,掏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它。

一点猩红活跃在幽暗中,像极了某种危险信号。

徐程心头警铃大作,不敢再问。

好一阵吞云吐雾后,嘶哑沉冷的声音才传来,“去傅宅。”

钱氏周年晚宴现场。

秦溪在察觉了波动,灵敏侧身,随即伸手抓住了那只想要落在她脸上的手。

她怒然回视,看到便是宁默安那张勃然大怒的脸。

脸色立刻冷了下去,“宁小姐,你是没吃药吗?”

刚散开的人群,因为两人的冲突再度聚拢。

大家知道秦溪与宁笙歌有恩怨,却不知她怎么又惹怒了宁默安,于是都好奇地看着。

宁默安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见自己的手被抓住,用力扯了两下,试图收回,不想秦溪握得用力,不许

她挣脱。

她更气了,“秦溪,你真是生来的贱骨头!当初抢走了笙歌的情人,如今又来抢我的!”

秦溪眼神一怒,“宁小姐,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从来不喜欢买二手货,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我抢了你的东西?”

二手货!

宁默安听闻她这么羞辱自己的心上人,气得更狠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整句话来。

趁秦溪不备,反水又挥着另一只手朝她脸上打去。

秦溪见识过宁笙歌的难缠,知道宁氏姐妹都是容易恼羞成怒的主儿,所以早有准备。

再看到她的另一只手又要抬起来了,当即用力一推,把她推离了自己。

宁默安没有防备,疾步后退后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接跌坐在地。

她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怒不可遏地跳起来,一边怒喝“秦溪!你竟然敢打我!”,一边扑向了她。

秦溪没想到宁默安会那么不顾颜面要跟自己扭打,一边后退,一边怒斥,“宁默安,这里是钱氏的周年晚宴,你最好别闹了!”

宁默安从小到大,除了当模特的时候吃了点身体上的苦,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

如今她的脾气上来了,也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场所,只顾着一定要让秦溪跪在自己脚下。

秦溪退到边缘,退无可退,抬眼再看宁默安的手掌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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