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有能人
正说着,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拢过来,为首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听说有人在村里闹事?"
"村长,就是他!" 赵三虎从人群后钻出来,"这小子打伤我,还对您老不敬!"
土根皱了皱眉:"事情经过苏姑娘最清楚,不如让她说说?"
苏晚晴攥紧衣角,声音虽轻却很坚定:"赵三虎意图不轨,是土根大夫救了我。"
"哼!" 村长瞥了眼侄女,又看向土根,"不管怎样,动手伤人就是不对。这样吧,土根大夫刚来村里,就先帮着修修祠堂,算是将功补过。" 说完转身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去。
赵三虎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小子,你给我等着!"
苏晚晴歉疚地看着土根:"都怪我连累你... 祠堂年久失修,确实该修缮了。明日我帮你一起。"
"不用。" 土根摆摆手,"我自己能行。倒是你,以后遇到危险就大声喊,我住在村头老槐树旁。"
次日清晨,土根扛着锄头来到祠堂。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青苔,梁柱被虫蛀得千疮百孔。他刚准备动手,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苏晚晴提着个竹筐,里面装着馒头和水壶:"土根大夫,吃点东西再干活吧。"
"你这是..."
"就当是谢礼。" 苏晚晴把竹筐放在石桌上,"昨晚我和堂哥说了实情,他答应会约束赵三虎。不过那家伙向来记仇,你还是小心些。"
土根咬了口馒头,笑道:"放心,我不怕他。倒是你,独自住在村里,要多注意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土根白天修缮祠堂,晚上在临时搭建的诊所坐诊。苏晚晴经常来帮忙,不是送来新鲜的草药,就是帮着打扫屋子。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偶尔也会聊起村里的奇闻轶事。
"你知道吗?" 一天傍晚,苏晚晴帮土根研磨草药时说道,"村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寺里的老住持圆寂后,留下了一颗舍利子。谁能得到它,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
土根手顿了顿:"所以这些年,不断有人来村里寻找?"
苏晚晴点点头:"但从来没人找到过。倒是因为这事,村里发生过不少争斗。我爹就是... 就是因为这个..." 她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土根递过手帕,轻声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 苏晚晴擦干眼泪,"只是希望以后村里能太平些。自从你来了,大家看病方便多了,连赵三虎那帮人都收敛了不少。"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跑来:"土根大夫!快救救我儿子!他不知道吃了什么,浑身滚烫,说胡话!"
土根立刻背起药箱:"走!" 苏晚晴也跟了上去。
到了村民家,只见床上躺着个七八岁的男孩,小脸烧得通红,嘴里不停说着胡话。土根搭脉问诊,又仔细查看了男孩吐出的食物残渣,眉头紧锁:"是误食了毒蘑菇,情况危急。"
"这可怎么办?" 孩子母亲急得直哭。
"我需要一味药引。" 土根看向苏晚晴,"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千年茯苓吗?"
苏晚晴想了想:"后山的迷雾林里或许有,但那里地势险峻,还有野兽出没..."
"没时间犹豫了。" 土根拿起锄头,"你留在这里照顾孩子,我去采药。"
"我和你一起去!" 苏晚晴拦住他,"我熟悉地形,能节省时间。"
两人快步朝后山走去。天色渐暗,迷雾林里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苏晚晴握紧手中的柴刀,轻声提醒:"小心,这里常有狼出没。"
话音未落,一声狼嚎划破寂静。五只野狼从灌木丛中窜出,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土根将苏晚晴护在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
"土根大夫,你会武功?" 苏晚晴惊讶地问。
"略懂一些。" 土根手腕一抖,银针精准地射中头狼的眼睛。头狼吃痛,疯狂扑来。土根侧身避开,拳头重重砸在狼腰上。其余野狼见状,纷纷扑上。
"小心!" 苏晚晴挥舞柴刀砍向一只偷袭土根的野狼。土根趁机施展拳脚,三两下解决了几只野狼。最后剩下的头狼见势不妙,夹着尾巴逃走了。
"你受伤了!" 苏晚晴突然惊呼。土根这才发现手臂被狼爪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没事,小伤。" 土根撕下衣角简单包扎,"先采药要紧。"
两人在林中搜寻许久,终于在一处悬崖边的古树下发现了千年茯苓。土根小心翼翼地采下茯苓,正要转身,突然脚下一滑。苏晚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小心!" 苏晚晴用力拉扯,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土根下意识将她护在身下,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谢... 谢谢。" 土根慌忙起身,耳朵有些发烫。苏晚晴低着头,脸颊绯红:"快回去吧,孩子还等着呢。"
回到村里,土根立刻煎药喂给男孩。没多久,男孩烧退了,也恢复了意识。孩子父母千恩万谢,要给土根塞钱,被他婉拒了。
土根正就着油灯研读医书,忽听得急促的拍门声。开门见是隔壁王婶,她裹着粗布头巾,神色慌张得直搓手:"土根大夫,我家秀兰突然腹痛难忍,您快随我去看看!"
推开王家木门,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床上蜷缩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额头沁满冷汗,见土根进来,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把被子又往身上紧了紧。王婶叹了口气:"大夫,我家秀兰这毛病有段日子了,每月那事过后都腹痛不止,还总觉得下身坠胀,夜里根本睡不着。"
土根搬过竹凳坐下,伸手搭住秀兰脉搏,指腹下脉象虚细如游丝。再掀开姑娘袖口查看,腕间青血管络浮胀,呈暗紫色。"这是寒凝血瘀之症。" 土根收回手,"平日里是不是贪凉饮冷,还总爱穿单薄衣裳?"
秀兰咬着嘴唇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农忙时贪凉快... 就着井水洗了脚..." 王婶顿时拍着大腿跺脚:"让你别碰凉水非不听!这下遭罪了吧?"
土根从药箱取出银针,用酒精棉仔细擦拭:"先施针通经活络,再辅以温经散寒的汤药。只是这病得慢慢调养,切不可再沾生冷。" 秀兰见他要脱自己鞋袜,猛地把脚往被子里缩,耳根红透:"大夫... 能不能不..."
"放心,我行医只分病患,不分男女。" 土根语气沉稳,"三阴交、太冲两穴是关键,若不施针,药效难达病处。" 王婶也在旁劝:"听大夫的,治好病才是要紧事。"
银针如蝶翼轻点,秀兰只觉脚踝处微微发麻,原本如坠冰窟的小腹竟有股暖流缓缓升起。土根又取艾条悬灸神阙穴,袅袅青烟中,姑娘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明日我会送来艾草,睡前泡脚时放一把。" 土根收拾针具,"这是三剂药方,务必用砂锅文火慢煎。"
三日后秀兰再来诊所,脚步轻快了许多,脸颊也有了血色。她从布包里掏出几个热腾腾的红薯:"大夫,这是自家种的,您尝尝甜不甜?" 土根正要推辞,姑娘把红薯硬塞他手里就跑,发梢掠过他手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这事很快在村里传开。李家媳妇月事淋漓不尽,躲躲闪闪来了诊所,见土根问诊时目光坦荡,开方抓药条理分明,心结顿时解开大半。待喝了五剂固本止崩汤,多年顽疾竟真好了。她特意绣了个药囊送来,针脚细密地绣着 "妙手回春"。
最轰动的当属猎户张大哥家。张嫂子产后恶露不绝,还总觉腰酸乏力,找村里稳婆看了几次都不见好,整日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土根诊断为气虚血瘀,开出补中益气汤加减方,又教她艾灸关元穴。半个月后,张嫂子竟能下地干活了,见人就夸:"土根大夫比那城里郎中还神!"
一日晌午,苏晚晴来送晒干的艾草,正撞见土根给赵家媳妇看诊。那妇人捂着肚子直哼哼,土根边问症状边记录,末了还叮嘱:"平时要保持心情舒畅,少生闷气。" 妇人走后,苏晚晴把艾草放下,酸溜溜道:"现在村里的媳妇们,可都把你当救命恩人了。"
土根挠挠头:"治病救人是本分。" 他瞥见苏晚晴手腕处有块淤青,"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回答,已拉过她的手查看,"看着像是被粗麻绳勒的,可是去山上背柴了?"
苏晚晴被他温热的掌心触得心头一颤,慌忙抽回手:"不小心摔的。" 她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李婶新做的。" 说完脚步匆匆地跑远,留下土根对着油纸包发怔。
诊所的生意愈发红火,可麻烦也接踵而至。赵三虎不知从哪听说土根常给年轻媳妇看病,竟在村口嚼舌根:"一个外乡人,天天和村里妇人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好事?" 这话传到王婶耳朵里,她抄起扫帚就往赵家跑:"你个嚼舌根子的!土根大夫救了你家婆娘的命,就是这么报答的?"
土根得知此事时,正在给周寡妇换药。那寡妇小腿生疮,溃烂处腥臭难闻,他却丝毫不在意,仔细清洗敷药,还耐心讲解注意事项。"别听那些闲话。" 周寡妇突然说,"大家心里都清楚,您是菩萨心肠。"
夜幕降临时,诊所门口突然热闹起来。王婶端着炖好的鸡汤,秀兰抱着新摘的杏子,张嫂子带来自家熏的腊肉... 村里妇人自发凑了一桌饭菜,非要给土根正名。苏晚晴站在人群后头,望着土根被围在中间局促又开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以后谁再敢编排土根大夫,我第一个不答应!" 王婶举着筷子,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众人纷纷附和,赵三虎缩在角落里,灰溜溜地溜走了。土根看着满桌心意,眼眶发热:"我不过做了该做的事,反倒让大家费心了。"
"你来了,这村子才有了生气。" 苏晚晴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大家都盼着你能一直留下来。"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眼波流转间,藏着比月光更温柔的情意。土根望着她,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一早。
远处传来凄厉的哭喊:“救命啊!我家孩子掉井里了!”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见陈阿婆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裤腿上沾满泥浆,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土根大夫,快救救我孙子!小宝他贪玩,掉进水井里了!”
土根二话不说,抄起药箱就往陈阿婆家跑去。苏晚晴和王婶等人也紧随其后。夜色中,那口水井黑黢黢地张着大口,隐隐传来孩子微弱的哭声。围观的村民们举着火把,火光将众人焦急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都别慌!” 土根探头往井里看去,借着月光,能看到小宝抓着井壁凸起的砖块,冻得嘴唇发紫,“谁有长绳?”
赵铁匠急忙跑回家,抱来一捆粗麻绳。土根将麻绳系在腰间,对众人说:“我下去救人,你们在上面拽着绳子,千万别松手!”
“大夫,使不得啊!” 陈阿婆抓住他的胳膊,老泪纵横,“这井深着呢,万一……”
“放心,我有分寸。” 土根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就要下井。苏晚晴突然冲过来,把一个手电筒塞进他手里:“拿着,井下黑。”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土根心头一颤,却没时间多想,顺着井壁缓缓下滑。
井下寒气刺骨,小宝看到土根,哇地一声哭出来:“叔叔,我害怕……”
“别怕,小宝最勇敢了。” 土根打开手电筒,照亮四周,将绳子一端系在孩子腰间,“抱紧叔叔,我们上去了。” 他一手搂着小宝,一手抓着井壁,喊道:“拉绳子!”
地面上,赵铁匠、王婶等人齐心协力往上拽。快到井口时,土根突然感觉绳子一松,原来一块砖头松动,他脚下打滑,整个人悬在半空。小宝吓得尖叫起来,土根死死抱住孩子,大喝:“稳住!别慌!”
苏晚晴急得眼眶发红,和几个村民一起扑过去,拼尽全力拉住绳子。终于,土根带着小宝平安出井。陈阿婆立刻冲上前,把孙子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乖孙,吓死奶奶了……”
小宝浑身湿透,嘴唇发紫,土根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皱:“孩子受了寒,得赶紧驱寒,不然容易染上重疾。” 他转头对苏晚晴说:“晚晴,你回家烧些热水,再找几件干净的衣服。”
“好,我这就去!” 苏晚晴转身就跑,裙摆扬起一阵风。
土根带着小宝回到诊所,让他躺在自己床上,又用艾条灸他的大椎、神阙等穴位。不一会儿,苏晚晴抱着衣服和一壶热水赶来:“水烧好了,还加了姜片和红糖。”
土根接过水壶,倒了一碗,轻轻吹凉,喂小宝喝下:“乖,把这喝了就不冷了。” 小宝乖巧地喝完,渐渐有了些精神。
陈阿婆拉着土根的手,扑通一声跪下来:“土根大夫,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啊……”
土根急忙将她扶起:“阿婆,使不得!这是我该做的。小宝今晚得留在诊所观察,您先回去休息,别担心。”
夜深了,诊所里只剩下土根和苏晚晴。小宝已经沉沉睡去,土根守在床边,时不时摸摸孩子的额头。苏晚晴坐在一旁,轻声说:“土根,今天多亏了你……”
“别说这些。” 土根转头看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美得让人心颤,“看到孩子平安,我就放心了。”
苏晚晴脸一红,低头绞着衣角:“你总是这样,不顾自己安危去帮别人…… 以后要小心些,不然…… 不然大家都会担心的。”
土根心里一暖,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他起身打开门,只见一群村民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走来。那男人手持拂尘,目光倨傲,在诊所门前停下脚步。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村医?” 道袍男人上下打量着土根,语气充满不屑。
“在下正是,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土根客气地问。
“哼!” 道长冷哼一声,“听闻你在村里行医,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
“不过是略懂医术,为乡亲们尽些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 道长突然提高声音,“你可知你坏了规矩?这舍利村,向来是我青云观照看,村民有个头疼脑热,都来找我观里的道士诊治。你一个外来人,擅自行医,抢了我们的生意!”
土根皱起眉头:“道长此言差矣。治病救人,本就不该分彼此。村民们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信任?” 道长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他们信任你,不过是因为没见识过真正的仙术!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治病救人的正道!”
他手捏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突然燃起蓝色火焰。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惊呼。道长将燃烧的符纸投入一旁的水缸,水瞬间沸腾起来。他舀起一碗水,走到一个咳嗽不止的村民面前:“喝了这碗符水,包你药到病除!”
那村民半信半疑地接过碗,喝了下去。片刻后,咳嗽果然减轻了。村民大喜过望,连连道谢:“道长真乃活神仙!”
道长得意地看了土根一眼:“如何?这等仙术,你可会?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舍利村,别在这里误人子弟!”
土根面色平静:“道长这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那符纸不过是加了特殊的药粉,遇水自燃,而水缸里想必提前放了止咳的草药。若真是仙术,为何不直接治好村民的病根,却要故弄玄虚?”
道长脸色一变:“你…… 你胡说!休要诋毁仙术!”
“我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 土根走到一个患有风湿的老人面前,“老伯,您的风湿多年不愈,每逢阴雨天便疼痛难忍,对吗?”
老人点点头,脸上满是痛苦:“是啊,土根大夫,我这老骨头,怕是没救了……”
“道长。” 土根转头看向道长,“不如您用仙术为老伯治治这风湿?”
道长支支吾吾:“这…… 这风湿乃是顽疾,岂是轻易能治的?”
“既然道长治不好,那就让我试试。” 土根取出银针,在老人的膝盖、脚踝等穴位施针,又辅以艾灸。半个时辰后,老人活动了一下腿脚,惊讶地说:“怪了,疼痛竟然减轻了不少!”
围观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还是土根大夫厉害!”“是啊,不搞那些花架子,实实在在治病!”
道长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好你个土根,竟敢当众拆我台!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他拂袖而去,身后跟着几个灰溜溜的道士。
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围在土根身边。王婶竖起大拇指:“土根大夫,好样的!就该让这些招摇撞骗的人知道,咱们村里有能人!”
苏晚晴看着土根,眼中满是崇拜:“土根,你真了不起。”
土根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他看着众人,认真地说:“大家记住,以后遇到这种自称神仙的人,切莫轻信。治病还得相信科学,相信医术。”
夜深了,村民们渐渐散去。土根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却很充实。苏晚晴没有走,她帮着收拾诊所,轻声说:“土根,你知道吗?自从你来了,村里变得不一样了。大家有了盼头,也不再那么迷信了。”
土根看着她:“那是大家自己的功劳。只要大家愿意相信医术,愿意改变,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苏晚晴脸颊微红,低头摆弄着药箱:“其实…… 其实我也变了。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寡妇,抬不起头。可你来了之后,教我认字,教我辨别草药,还说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她声音越来越小,“我现在觉得,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