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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书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在当记者了,只抹了一把生理性的眼泪,憋了口气说:“风太大了,眼睛受不了。”
衡宁笑了笑,保持着三四十码的缓慢速度,慢悠悠往前溜达起来。
忽然,他听见身后又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问句:“衡老板,我可以抱你吗?”
当年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他也是这么委屈巴巴地问自己的。
衡宁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
听他没有回音,温言书又不甘心地补充道:“我好冷,我想抱你一下。”
衡宁叹了口气,目视着前方点头。
等那人温热的胸膛贴过来时,他才烦躁地想,自己也没不让他抱啊,一开始就抱上来有什么关系呢?胖子每次跟他去送货的时候,抱得可比他紧多了。
但那人却偏偏把这当作恩惠,蹩手蹩脚地环住自己的腰,末了还在他耳边轻轻道谢,这微不足道的的一个举动,就像猫爪似的,在他心里留了个红印子了。
“谢谢你啊,衡老板。”温言书的声音从他耳畔吹过,“你好暖和。”
不知为什么,衡老板这个称呼让衡宁有些不太愉快,他又拧起眉,心猿意马地摆正了方向。
这一路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耳朵听着嗡嗡的车鸣,悠悠穿过幽幽的夜。
温言书被吹得胃部抽搐、脑袋生疼,却又埋在衡宁的背后舍不得抬头,他想,这一路要是再长些就好了。
似乎是因为没戴头盔,衡宁选得尽是些温言书没走过的小路,是自己在北京快十年也没怎么走过的路,狭窄且幽暗,那人却走得驾轻就熟。
下车的时候,衡宁大概喊了他三声,他被冻麻了的耳朵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了地址,总之就是到了。车停在温言书家的中档公寓大门前,熟悉的灯火点在雪地里,比白马桥更多了些熟悉的安宁。
“怎么?”衡宁冷淡中带着些嘲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还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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