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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挂帘上的人影慢慢转过身,在那里坐下来。
——眼睛看不见,大概。他默默思忖道。
两个人并排坐着,虽然另一侧的人应该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也不打算让对方知道。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比较轻松,反而是一种暂时性的安宁,特别是对于他们这样的“病人”。
傍晚的风习习送进窗户,帘子一阵拂动。手上的纸飞机也微微颤动起来。
他想把那只纸飞机收好,放回信封里,但手的动作有些迟钝,一不小心没拿稳,纸飞机借着一丝风匆匆从他手指间挣脱,在半空中做出一记非常漂亮的滑翔,朝地面俯冲,一下子从挂帘的帘摆下面穿过去,“啪”的一声轻轻撞在那个人的裤腿上,最终在鞋边停住了。
糟糕。
他暗暗屏住气,想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悄悄伸手过去把东西捡回来,造成一切从未发生的错觉。
他的速度的确更快,比那个人早一步碰到了纸飞机。
但那个人的手在他还来不及抽回手的时候碰到了他——那本来是一个摸索动作,五指是张开的,碰到的时候几乎是握住了。
他僵了僵,没有动。他觉得他的存在可能吓到了对方。
而那个人确实轻轻抽了一口气,却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手并没有放开,反而握紧了些,拇指抵住了他手背上的疤痕。
“老天,”一个声音低低响起,带着少许苏格兰口音,“您的手怎么了?”
他的呼吸声忽然间消失了,心声也是。脉搏沉沉撞在太阳穴上。
手底下嘶啦一响——是纸飞机发出的,因为手无意识做出了一个抓揉动作。
可能是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也可能以为他的动作是在抗拒,那个人微微松开手,正要收回去,却在那一刻突然被他反过来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