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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进去,那犬就疯狂吠叫起来,龇牙咧嘴,眼睛都红透了,仿佛要从中滴出血来。原本牵绳的那个人刚把项圈从狗的脖子上拿下来,那狗就甩头狂叫,右爪刨着橡胶地,口水滴在地面血迹上,晕开一大片。那人连忙跑出去,还把八角笼的门给关上。
陈逢倒是悠哉,右手握着那柄折刀。沈一言鲜少看到他这么放松的时候,开始琢磨要不回去就让林萨南给酒吧地下也弄个八角笼放进去。他已经看出来这条恶犬对陈逢来说还不够凶,又想起林萨南说陈逢是他从街上捡回来的,没准这人十几年前就是从狗堆里爬出来的。
老鬼很明显也看出来了,皱眉不语。
忽然,那狗猛地往前一扑,张嘴就要咬到陈逢的小腿。陈逢转身压在狗的身上,手上的刀猛地插进狗的右眼,连刀带柄全部插进去。那狗惨叫一声,被陈逢轻巧地踩住上半身,把整个头连皮带肉扯下来。
明明没看到这人怎么用力,那个头就这样被轻松扯下来。
陈逢嘴角还带着笑意,随手把那个狗头往老鬼那里扔过去,那狗头撞到网上,血散开像极了他背上的花。大概是也想到这点,陈逢不合时宜地想起宋风郁说过的花,没忍住,轻轻笑了笑。
没人看见陈逢的笑。周围嘘声一片,甚至还有人试图对着老鬼竖中指,人群熙熙攘攘。老鬼脸色铁青,他扯过刚才说要和陈逢打的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你上去,把他的头给我扭下来。”
那人看着刚才那根本不算打斗的打斗早就觉得跃跃欲试了,这下更是随手把上衣脱了就跑进去。服务生连忙上来把尸体和血迹清理干净,人们重新下注,嘈杂声又重新回到这个隐秘的地下。有人认出走上去的这个男人,和旁边的朋友窃窃私语,说这人也是个能打的主,在群架中永不落败,体型也壮。要不是疯狗名声太响又成名太久,这个人早就闻名遐迩了。
虽然是夸张,但是自从老鬼和林萨南分管东西街区开始,这个人确实是老鬼手下第一猛将。但老鬼被林萨南压了多久,这个人被疯狗压了就有多久。
“疯狗,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红头。”红头比陈逢看起来更像是个打手,光头,肌肉夸张,比陈逢还要高上一点,光是面对面站着,谁都不觉得陈逢会赢。
毕竟名声终究是听来的,而这样的身材差距是实打实看到的。这些人大多见过或者和红头打过,旁观的人对着陈逢指指点点,还有人一脸惋惜,觉得那张电影明星似的脸要没了。
陈逢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没说话,轻蔑几乎从一切地方满出来,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在场所有人。原本的折刀还留在狗头里被拿出去,陈逢站在那里,半边身体都是溅出来的血,他不慌不忙地甩了甩手,又重新握紧拳头,右手护在耳边,左手半伸在前,做出了准备动作。
红头怒吼一声,猛地冲过来就是一个直拳。陈逢侧身躲开,一个右勾拳砸在红头脸上,谁知道红头摇了摇头之后又冲过来,显然是那点力气对红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陈逢趁着距离近,也没管这人的手已经伸过来,直接转身一个肘击,正中鼻头,他顺着转身肘击的劲一蹬红头的腹部,愣是把红头蹬出去好几步。红头再抬起头的时候,鼻血簌簌流下来,他抬手擦了擦,发现自己手上的是血,立刻怒不可遏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
场外,沈一言哈哈大笑,说:“红头原来就是气得头红啊,老鬼,不行,不行啊!”
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八角笼里的两位。红头还是直直冲过去,不过这次他死死盯着陈逢,纵使陈逢躲得再快,也差点被抓到。一次没抓住,红头又转身盖过去,抱住陈逢的双腿,重心一沉,把他整个人绊倒在地上。陈逢翻身就要起,腿还被抱着,直接照着红头的脸砸了好几拳,绷带都被这人脸上的血给染红。见这人还抱着自己的腿不肯动,陈逢干脆抱住他的头,做了个不伦不类的断头台出来。他整个人被红头举到空中。红头想把陈逢摔到地上,却被陈逢带着,两个人一起往地上摔去。这一摔倒是把两人给摔开了,红头的头不知道磕到哪里,裂出一条缝开,染红了整张脸。他痛得呲牙,站起来的时候还晃了几下。
陈逢爬起来,揉了揉摔倒时被用来卸力的右边肩膀,又试探性地抬了抬,没抬起多少但也还能动,这才把注意力转回红头身上。
大概是看出来陈逢确实在力气上比不过自己,红头得意起来,说:“疯狗也不过如此嘛。”周围一些下注到陈逢身上的人忍不住发出嘘声,有些看出一点门道的人闭口不言,而另一些人开始提前庆贺起来。老鬼笑着看向沈一言,那人却还端坐一方,脸上表情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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