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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立刻就见了血,宋风郁痛得惊呼,又被捂住嘴。男人眉眼带着焦躁,捂住宋风郁嘴的手伸进去搅弄唇舌,重重抵在舌头上。他咬着满嘴的血腥,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又温顺地舔舐着,将溢出的血液全部吞下。
宋风郁痛到流出泪来,小声呜咽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他也确实委屈,城里的小巷曲折迂回,宋风郁走了这些路走了二十几年,从未想过这巷里还藏着这样的怪兽,咬他舔他,给他带来二十几年第一回的痛。
听到宋风郁的哭声,男人整个人都不敢动了,颇有些手足无措的趋势。他叹了口气,依旧是从后面抱着的姿势,说:“别哭。”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宋风郁险些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但就算听清了也不管,依旧默默流着眼泪。他推着腰上揽人的手,没推动,更想哭了。
“别哭。”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低下头去继续继续舔舐着宋风郁脖颈处被他咬出的伤口,直到那里再也流不出血来。他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塞进宋风郁的裤兜里,然后又轻轻吻了吻那处伤口,松开手,转身离开。
宋风郁回过头去,也只来得及看见那个背影几步轻松攀上墙又跳过去。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从裤兜里拿出男人留下的东西。
那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宋风郁这次没有第一次回到家之后那么痛苦了。关上门的时候他手里还握着那根棒棒糖,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猥亵是真,男人动作里那股子痛惜也是真,除了咬得太痛以外,男人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更罔论跳走的那一瞬间,男人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情绪驳杂,唯独爱意铺陈在内彰明昭著。宋风郁不敢乱想,他和那个人不过是陌生人的关系,满打满算才见到第二面,凭什么就要表现得那么隐忍。
明明就只是个变态而已。宋风郁愤愤地想,把嘴里的棒棒糖嚼碎。他怎么还随身带着糖呢,还是草莓味的。宋风郁又想。
在那天过后,宋风郁走在路上没有第一次那么恐惧,但也再没有看见男人。直到第四天,宋风郁打开门准备去学生家里。一开门,一个身体就滑进来,头枕在宋风郁脚上,脸上还带着擦得乱七八糟的血迹。男人一双手还带着血,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子才摸出根棒棒糖来,还是橙子味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棒棒糖举起来递给宋风郁,低声问,“你能帮我吗?”
第三章
勤劳的宋老师今天第一次向学生家里请了假。他把男人扶进家里,塞到沙发上,又转身从电视柜里拿出医药箱。一转头就看见男人自动自觉脱下T恤,大片紫红的淤青遍布在腰腹部。他弯腰把衣服放在地上的时候,隐约露出后背艳红色的纹身和淤青。
“我叫陈逢。”沙发上坐着的人忽然说。
宋风郁瘪了瘪嘴,一边嘀咕着“谁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一边走过去把药油递给陈逢,看到陈逢手上的血后又默默地自己帮他把药油涂在淤青上。男人的身材精瘦,身上除了隐约的肌肉线条外一点赘肉都没有,擦药时绷得很硬。宋风郁倒也没计较这人手上的血,没看错的话那双手上半个口子都没有,那么多血怕不是全部都是别人的。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特地包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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